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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莫不是把爷当猴耍?”傅寒笙冷哼,手里握着竹扇,瞥眼春鸾阁的牌匾。

“我那敢啊,老话说得忒对,宁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百,三爷放心进去就是。”周子钦极力撺掇,自顾自往里头走。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修。

八方条纹窗牗泛着红色,丝丝娇音入耳,缠绕销魂窟。

恰巧柳月云招呼完客人,眸光掠过门槛外那两大爷,眼前一亮,插着柳腰往前走:“周大老爷好,哟,还带了位老爷呢,周大老爷今夜是要小清倌呢,还是要唱小曲儿呢。”

周子钦扫了眼傅寒笙,拉着柳月云到跟前:“柳姐,慕鸢姑娘可得空,今日想听曲秦淮河。”

柳月云捂着手绢笑,她这辈子最对的事儿就是把慕鸢从那破败小镇带出来,现在来人就想一睹慕鸢芳容。

“哎呦,这就不巧了,大爷先里面歇着,慕鸢今儿被人点名开苞,刚被刘老爷带进去不久呢,”想着又笑得狡黠,凑近周子钦道:“不过这刘老爷好的快,我估计进去了就软了,大爷等不了多久。”

夜里风凉,柳月云的话一句不差,全入了傅寒笙耳里,许只是同名同姓,听闻这二字时他心口蓦地一紧。

傅寒笙自诩不是诚良善类。

可今夜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只需把人完好无损的带出来便是,爷出更高的价。”竹扇在夜里散开,傅寒笙沉稳的声音变淡,目光从窗格落下来。

柳月云一贯见钱眼开,笑着逡巡眼前这位爷,此人她在早报上见过,现任上海商会会长傅寒笙,照片收敛住锋芒,此刻的傅寒笙气质更显桀骜。

她思忖着往阁楼望去。

慕鸢那死丫头,到底何许人也?

正在犹豫之时,院内传来一阵骚动,不知是那个窑姐儿在惊声尖叫,似利剑划破静谧夜色。

“啊!!杀人啦!死人啦!”

红粉灯烛里,顿时人影散乱,仓皇逃窜的声音接踵而至,脸红醉酒的,只穿了肚兜的,光着膀子未着寸缕的,披头散发齐刷刷往往外跑。

柳月云妈呀一声,逆着人群往里冲,拉扯着那些没穿衣服的嫖客,大叫大骂没给钱就跑,冤家啊,混蛋啊!

二楼的窗户好似被风刮得颤抖,又好似被人拼命的往外开合。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开窗人的身上,姑娘紫姜色旗袍被撕烂扯破,恰如四月绽放的紫藤萝,发髻散乱,一抹丽影从阁楼纵身而落。

三年足矣物是人非,五官长开了许多,身形也不似从前圆润,就算梨花带雨也掩饰不了那股子娇媚劲儿,这除了他的囡囡,还有谁呢?

万般思绪涌上心口,傅寒笙抱紧怀里的慕鸢,忍住膝盖上的痛,沉声厉喝:“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周子钦如梦初醒,骂了句混话,瞧眼傅寒笙怀中晕厥的姑娘,脸色惨白,被撕破的旗袍处,乳沟若显。

叹,今夜的上海滩,注定没安生可言。

(男女主肉在后面,心急吃不了热乎肉,唉,我什么时候才能50珠珠加更呢,好想加更写肉啊。)

第五章:穿堂风(3000大章) 沪上烟雨(梅津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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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穿堂风(3000大章)

常言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慕鸢虽不迂腐,却也信死后能遇神佛。

乌镇每到烟雨朦胧时,山中会隐现老庙,儿时叔母说那里寄托着流离失所的亡魂。

迷离白雾中,慕鸢好似窥见了那老庙窗格,朱红的大门外站着那位白衫少年,慕鸢依稀记得他身上常年有栀子花香味,荷包里是雨后晒干的枯黄花瓣。

大抵是佛觉得她前世为良人,即便死后也让他来送她一程。

傅询的手常年冰冷,朝着她温雅浅笑,慕鸢留恋这人间惊鸿,不知为何眼中萦绕氤氲。

只看烟散雾尽,傅询放开她手腕走远,慕鸢抹干眼睛,朝那背影跑去。

月光一直下沉,公馆外的白墙恰似一片波光粼粼的银海。

五彩玻璃渗透进的光线,晃了慕鸢的眼神。

“醒了,三爷,姑娘醒了!”

西式石刻雕花画下,柳月云绕着手帕候在客厅,后面站着三五个头戴警帽的巡捕,黑色警服中间别着手枪,个个神色闫肃,衬得平时眉飞色舞的柳月云异常安分。

手绢被柳月云搅得抽丝,她恨啊,不知是那个畜牲报了官,那慕鸢也是匹烈马,宁死不从,自个儿死去就罢了,还闹出人命,得亏那刘鹤翔命硬,被那小贱人捅了两刀子还剩口气。

“三爷,您来了。”警务处处长陈泽立马恭敬作揖。

早年陈泽还是小巡捕时,傅家老爷子携万人销烟,他曾远远见过一面,后听闻傅老爷子膝下子嗣众多,可瘸了疯了的也不在少数。

坊间都传傅家早已无英才可用,而眼前这位傅三爷与当年老爷子的风范竟如出一辙。

虽表面温文儒雅,可陈泽深知这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傅寒笙一身元青色长衫,承德灰对襟马褂,清梧俊雅,端着杯青花瓷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