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玉佛吊坠之终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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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曾说过,董睿的武功很有可取之处,若是修身养成一代宗师。只可惜此人残忍嗜杀,不分好人坏人,一律视之如草芥,破晓刀饮血无数,可以轻易的跻身天下‘凶兵’之列。

顾老头当年偶遇董睿,轻易败之,只是因为此人杀了很多小日本,顾老头思念良久,这才决定饶他一命。可也嘱咐方自在说,日后这种凶徒若是杀性不减,必定要替天行道,除之而后快。

薰睿杀性是否一如往常,这点方自在倒是不知道。

不过看董睿此行的情形,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对他的主子方天强出言不逊,如此有恃无恐,方自在便知道今天必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董睿誓要将自己毙命刀下。

二人冷冷对峙,任凭狂风肆虐、吹得衣衫猎猎作响,身形却是沉稳如山岳,岿然不动。

薰睿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在方自在身上冷冷打量着,寻找着每一个破绽,同时间右手握住刀柄,磐石般的宽大手掌因为极度用力、青筋裸露而出。

一股子狂风袭来,卷动起风沙漂浮,方自在眼皮一眨,似有风沙落入其中,董睿意随心动,‘飕’的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响,破晓刀出鞘!

方自在这才清楚‘破晓刀’刀名的由来:这刀样式古朴,其薄如纸,挥动时那一抹淡淡的刀光,就象是黎明破晓时分出现的那一抹淡淡地曙色。

说来初夏的夜晚。狂风中夹杂着白日残留的温热气息,拥在身上,燥热难耐。可是破晓刀一出鞘,方自在却只觉得四周温度陡然降低下来,薰睿与破晓刀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散逸着狂暴而森人的杀气,给燥热的天气都赋予了一抹冰封般的寒意。

嗜血的刀锋尚未及身,凛冽的刀风已经是扑面如割!狂风肆虐营造出的略带着一丝浑浊地空气被破晓刀的劲气轻易劈开,周遭的狂风似乎都在这撼天地之威的一刀面前,偃旗息鼓、不敢吱声。

‘好狂暴的刀法!’方自在暗自赞了一声。身形微一闪动,原地失去了踪影,却是远远的退了开去,不与破晓刀做直接的对撞!这一刻,方自在强壮的身躯轻盈的就如无根飘萍、好似被凛冽的刀风吹飞一般。

“好身法!看你能避得了我几刀!”董睿一刀劈空,却是毫不迟疑,大赞声中,连连劈砍。

薰睿地招式毫无花哨,用时下流行的话语,就是简单的掉‘渣’。但是简单地招式往往代表着实用。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上劈下挑横削斜斩,稳、准、狠神韵兼备无愧刀法大家的称号,这每一招每一式更是首尾衔接、浑然天成。毫无半点的破绽。

这朴实无华的招数圆转如意,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更可怕的是,那每一刀快的宛如暴风袭至,带着凶猛地杀机,每一刀都想立刻把方自在劈成两半。

方自在眉宇间也是露出一丝慎重之色,任凭他身法如行云流水。可在这狂霸的刀法面前,也有些岌岌可危,有几下闪避的稍稍慢了一些,衣襟上登时被凛冽的刀风划破。

‘雷神倒是不弱。不过这攻击架势,还远远不能跟顾老头口中那‘风雨雷电’的雷帝相比。’方自在或避或闪,稍稍熟悉董睿的套路后,一双手掌骤然出手,开始时压时拨,每每在董睿换招之际压制在刀背上。让他后续的凌厉招式无法发动,迫不得已的变招。

可任凭董睿如何的故意露出破绽。引得方自在手掌压制刀背上。然后试图反手削砍、将他手掌削掉,却总是不能称心如意。方自在地手掌看似温润如玉纤弱的很。实则力道强横,每每压制其上,澎湃地力道传到手心,董睿只觉得虎口发麻,漫说扭转刀柄,即便是连握都有些握不住了。

方自在施展地,却是顾老头自创的‘江河’掌法,是一等一地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讲究出掌具江河之势,以江河包容万物的沉稳大气来‘包容’住对方的锋锐。

薰睿的劈砍之势若狂风骤雨让人目不暇接,又如怒海扬波永无停歇,让人心惊胆颤。但是风雨总归要融于江海,董睿的攻击遇到方自在的‘江河掌法’,真的就如雨水入海一般,无论如何的不情愿,总是被大海吞噬,失去自我。

此时的方自在,却正是以一双铁掌渐渐的探出董睿的出招手法,熟悉他的套路,然后引导他露出致命破绽、一击必杀!严格来说,方自在还是长于拳脚,疏于武器,中华绝刃在他手中,多是刺杀与防卫只用。尤其是对上雷神这样的兵器大家,用中华绝刃对敌,他反倒担心不能快速克敌制胜。

薰睿越打越是心惊,‘这小子的身手竟然比当年的顾苍穹还要霸道的多,我这番改良的刀法在他面前,竟然毫无半点用武之地。

又斗了十几招,方自在已经大致摸透董睿的出刀手法,一双铁掌挥舞的更加频繁,往往是董睿刀法刚出,就被方自在截断,迫不得已的变招。高手武斗之际,讲究的是势若行云流水,招式不能用老但是也不能来不及将其中的精髓施展出来,此番董睿的频频变招,就犯了这个大忌,导致了招式的衔接渐渐出现断层。

断层一出,破绽自然也随之横生,方自在铁掌开始进逼,若是董睿露出大的破绽,这双铁掌必定就会直捣黄龙,将董睿击溃。

方自在反守为攻,掌法威猛无铸,带起风声凛凛,董睿起初尚能攻守兼备,与方自在斗个旗鼓相当。只是时间一长,董睿气力快速消逝,只觉得方自在攻势如潮、不弱反强。董睿身上压力陡增,忙左遮右挡,形成一抹渔网般地刀影,试图拦住方自在的进攻。只可惜渔网虽密,却总有空隙,压根拦不住方自在迅捷飘忽的手法。

‘砰’的一声如击败革的声音传出,血花迸溅中,董睿身形踉跄着退出数步,狂暴的挽着刀花、逼退如附骨之蛆的方自在,神情间已

若鬼。

“接招!”董睿定住身形的这一刹那。方自在快如弩箭,瞬息到了薰睿眼前,骤然一拳击出,只是眼前一花,却是失去了董睿的踪影,下一刻,董睿竟然开始围着方自在绕起***来。

薰睿腾挪跌宕,宛如鬼影游逛,变幻无方,方自在一招还未发出。他的身形已变了四个方位。

即便是以方自在地敏锐目力跟迅捷身法,也有些跟不上董睿的节奏!

方自在心中蓦的一动,顾老头曾经说过的一番话在耳边萦绕。“小兔崽子,知道神龙怒刀门为什么叫神龙怒刀门吗?嘿嘿,这是因为他们在怒刀刀法之外,尚有一式妙不可言的神龙身法。以神龙身法之迅急带动狂暴之怒刀,那在繁琐的身法牵扯下,本很简单的刀法就变幻无方。当然了,这所谓的变幻无方。只是虚张声势。神龙身法的真正功效的是要借助这虚幻诡异地步法催动本身的血气与杀性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然后使出糅杂本派刀法精髓于一身地‘弑神’!

其实我一直很期待董睿练成‘弑神’。练成这一招,他才算是跻身超一流高手的境地。如果他能把每一招每一式都赋予‘弑神’的威力,那他无需习练传说中那虚无飘渺的内功,就已经是天下无敌。嘿嘿,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其实‘弑神’是一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禁咒般的招数,毕竟人至壮年,血气与杀性早已定格,强自催生到一种恐怖地高度。身体也是万万受不了的。能挥出一刀,大概就已经到了极限了吧。”

‘难道董睿已经练成了弑神。眼下杀急眼了。要不顾一切的施展出来!’

方自在暗自戒备,眼下董睿的身法迅疾的已经近乎鬼魅。方自在无法跟上,这便以不变应万变,以远超常人的敏锐感官探查董睿的偶尔袭击、轻易化解。

薰睿的身形越转越快,而恍惚中,依稀可见他头上缠杂着隐隐的血光,瞧来甚是可怖。

“喝!”

薰睿蓦地一声沉喝,但只见白光一闪,似能照亮天际,破晓刀刃滑过一个大半圆环,自下而上,斜斜上挑,瞬间已经挑至方自在的双腿之际。破晓刀所过之处,撕风锐啸宛如金钟疾振、响彻云霄,那猎猎刀气,竟然将天台顶部沥青铺就地防水层割开,内里碎屑迸飞如幕。

这一刀地速度与威力,已经达到人类的巅峰,即便是方自在在这夺天地之威地、足以让鬼神惊惧的刀法面前,也陡然生出了无力感。这才知道,顾老头没有夸大其词,‘弑神’,的确是杀神之刀。

薰睿嘴角鲜血横流,面上血迹斑斑,瞧来狰狞可怖。原来在神龙身法的高速激荡下,他早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但是眼下见自己成功施展出这令天地变色的一刀,眸子中却也是欣慰不已,更是夹着凶厉的光芒。此际的方自在避无可避,董睿似乎已经见到了他在‘弑神’下被削成两半的惨剧。

破晓刀势如破竹的上挑,董睿却只觉得刀背上压力陡增,却只见一道身影竟然粘在刀背上,随着刀身飘然飞起,宛如仙人凌空,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此人却正是方自在无疑!

原来适才方自在避无可避,情急之中,双腿蹬地而起,以脚背死死的夹住破晓刀的刀背,就这么在董睿狂霸无匹的力道带动下,随着破晓刀飞扬而起。

说来简单,其实这里面却是凶险万分,有半点的差错,方自在也难逃开膛破肚的厄运。

薰睿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方自在竟然会以如此古怪的招式破了自己挟毕生功力发出的必杀一击。

半空中,方自在身形如陀螺般的转动起来,董睿只觉得一股子大力自刀身传来,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只觉得虎口一麻。再也拿捏不住破晓刀,被方自在轻易夺去。

方自在身形旋转之势不消,宛如神龙盘天,姿势潇洒中带出浓浓地杀气,脚底清冷的刀影一闪,血光迸溅,董睿面上的惊惶、不信、颓然等等情绪,尽数定格在被泉水般的血水冲起的头颅之上。

“妈的,以后不能太托大了!”方自在望了一眼自己被破晓刀刀风割破的裤脚,冷风沿着缝隙飕飕灌入。饶是以方自在的豪气万千,忆及适才那凛冽势能撕碎万物的‘弑神’,也颇有几分不寒而栗,抬头望着薰睿兀自屹立不倒的尸身,轻轻一叹,“这老家伙武功不算太强横,只有这‘弑神’一式狂暴无双,实在不好对付!刚才一个应对不当,就真地跟小然生死永隔了!”

方自在将自己留在现场的痕迹清除了一遍,这才快速的走下天台。

“哥。你来了。”楚云舒偎入方自在怀中,眯着眼睛,邀功般的撒娇道。“人家搞定了,也没惹来保安哦,喏,这是哥哥的宝贝玉坠。”

“乖,你真棒!”方自在接过楚云舒递过来的玉坠,宠溺般的抚摸着楚云舒的秀发,换来楚云舒一声惬意舒爽的呻吟。

屋内狼藉依旧。林天浩神情木然的坐在沙发上,武雯媛也早已醒过来,见了眼前地惨状,玉面微微变色,却也没有开口。

“你是不是有话问我?”林天浩望着方自在,沉声道。

方自在点点头,和声道:“咱们开门见山。你既然是青云方家的死士,为何还要故弄玄虚,引我前来。你是不是想我救武雯媛?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不直接言明,即便薰睿在你身上装有窃听装置。你也大可留下字条之类地线索给我们明确的提醒。”

方自在眉宇间疑惑不解。楚云舒也冷冷的道:“是啊,你如果想要背叛青云方家。直接跟武媛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刚才为何还要反帮着这两个傻蛋来攻击我?”

“是啊,天浩。薰睿要你杀我,你为何不下手?你要是想救我,为何不干脆放了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武雯媛也急切

着道,她总觉得,林天浩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背叛青云方家?可能吗?”林天浩轻笑着诘问一声,继而自问自答的道,“不可能。一是因为青云方家财雄势大,我不敢背叛它,二嘛,则是因为自小就有人教育我要誓死效忠主人,这么多年,已经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我是死士,主人方天强的死士。董老经常教导我们,一个死士最重要的是无情无欲,只听主人命令。可人在世上,如何能无情?小姐,我一直当你是妹妹,我不想你死,但是要我背叛青云方家,更是不可能。所以我决定采取一个两全其美地办法,最起码,在我心目中,这是两全其美!”

方自在闻言恍然,沉声道:“所以你才故意将车子送给两个小孩子,更是嘱咐他们将车子开到空阔之地,因为这样方便别人查找。话语中更是说出那一句‘大鹏展翅翱翔天际’,本身就是给我们一个很隐性的指示。但是你做的这些,在青云方家这边,却又能解释过去,也就不算明打明的背叛青云方家。”

林天浩轻笑出声,神情间充溢着淡淡的得意,“还不止。我想你必定是从仿制吊坠上的香味认定是小姐所为。呵呵,其实小姐心思严谨,自然不会犯这个错误。是我,将小姐清洗后放好的玉坠偷偷塞入小姐的背包中,沾染上小姐的气味。后来行动之前,这玉坠是我亲自交给小姐,小姐从来不会怀疑我,所以根本就没仔细审视。也幸好如此,你才能找来。”

林天浩神情间越发地得意,蓦的喟然一叹,沉声道:“我将线索布置地很隐秘,可以说是真正地蛛丝马迹。就是要跟老天赌上一赌,看看老天是不是在垂青小姐。如果小姐能被救出,我心中安慰,如果小姐免不了一死,我的罪恶感也能稍稍减轻一些。总之无论如何,你方自在运气好也够聪明,我地布置,没有你,根本无法圆满完成。其实认真说起来,我的一生都被别人操控,偶尔操控别人一把。尤其还是操纵你这样地绝顶高手,也很有成就感。”

林天浩呵呵轻笑,眉宇间得意之余,却也有着无限落寞,望着屋内死状凄惨的尸身,无奈的一笑道:“其实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何况我这种榆木脑袋,也实在不是勾心斗角的料。就比如今天来说。我只是想要避免小姐被杀,却是料不到,把你们这一对煞星惹来,连累董老跟两位兄弟,也一起毙命。”

林天浩苦笑不已,望着方自在,眸子中却是露出一丝不解之色,沉声道:“我以为你是个精明的人物,会切断电闸、将整个大楼搞乱,然后浑水摸鱼、在黑暗中出手偷袭、将董老的吊坠偷走。顺势再将小姐救走、逼问出今晚事情的究竟。却我料不到你竟然会使出如此辣手却又愚蠢的举措。”

林天浩连连喟叹,仿佛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方自在闻言失声而笑。“这也不能怪我。我原来的设想跟你想地倒也差不多,只不过这间房屋钢铁浇筑而成,玻璃都是防弹的,等我进来,估计你们都走的不见人影,我也只好出此下策。”

“哦,也是。这倒是我失误了。没考虑到这里就如龙潭虎穴一般。”林天浩理解般的点点头,却也皱眉道,“不过,你这样一来,方天强这个人,你就是彻底惹上了。虽说我一死,这里大概留不下半点的证据证明是你动的手,但是这玉坠毕竟是你的东西,你的武功又很高。方天强即便没有证据,还是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我知道你颇有势力。可对上方天强…。唉,你不该如此冲动热血…”

林天浩欲言又止。惋惜似的轻轻摇头,显然对方自在地前景很不乐观。二人本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可这一刻却宛如老友般的放开心怀热情谈心,武雯媛地美眸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也实在不解,方自在为何不快点清理现场、干掉自己与林天浩后迅速离去?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莫非还要玩什么花样?

方自在听了林天浩的惋惜之语,洒脱一笑,和声道:“套用你刚才说的一句话,我有我做事的原则!我不是热血冲动,这玉坠是我至亲的人送我的唯一物件,在我眼中,它不是死物,它也是我地亲人,我就是拼死也要留住它!”

淡然的话语,带出一抹震撼心神般的力量,武雯媛与林天浩不禁有些动容,一直乖巧的站在方自在身旁的楚云舒,闻言美眸中露出一抹极度的喜色,娇笑吟吟的死命的缩在方自在怀中。

“呵呵,方自在,你这个人真让人佩服,唉,可惜我们认识的太晚…”林天浩地语调变得很古怪,面色也变得殷红如血。

“天浩,你…”武雯媛一惊,忙捏住林天浩的嘴巴,却是为时已晚,林天浩嘴角鲜血溢出,血色浓黑如墨。

“天浩,你干嘛要自杀?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自杀?”武雯媛死命地摇晃着林天浩地身躯,忍不住悲泣出声,清泪簌簌落下。她知道林天浩服用的是本门派研制地秘药,最多十分钟内毙命,她与林天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此刻听了林天浩的一番心语,心中的恨意早已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林天浩的浓浓怜悯之意。

林天浩轻轻拍拍武雯媛的肩膀,柔声道:“小姐,不要哭了。风筝,总有坠落的一天。我不能掌控自己下一步的命运,但是却可以掌控自己的死亡提前到来,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恬淡的话语有着无尽的落寞与自怜之意,林天浩望着方自在,沉声道:“方自在,我想最后跟你合作一次。”

“什么?”方自在微微一愣,却有些啼笑皆非,林天浩死期将至,竟然还要跟自己谈及合作,不过碍于对林天浩的些许佩服,微微颔首,和声道,“天浩兄,请讲!”

林天浩笑着道:“如果我是你,为了日后

,必定会将最后一个目击证人,也一并干掉。”

武雯媛娇躯一颤,她知道,方自在既然已经开了杀戒,应该也根本不在乎多杀一个、确保他自身的安全。

望着林天浩惨白的脸色,武雯媛清泪再次流下。起身望着方自在,娇声道:“方自在,你要杀就杀,只求你下手快一点,少让我受点折磨。”

方自在无视武雯媛地视死如归,反而望着林天浩,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听天浩兄的口气,你似乎有东西换取武小姐一命。”

“嗯。”林天浩笃定的点点头,沉声道。“其实我觉得你不像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唉,不说了,我时间不多了,不再啰嗦下去。你也知道我死士的身份,所以今晚的事情,我有本事搞定,让方天强不怀疑是你所为,从而转移注意力。确保你日后安枕无忧。”

林天浩面上露出一副‘不由得你不上钩’的神色,方自在微一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柴盒,轻轻按动数下稍稍操作,半晌后。按动按钮,一段音频播放出来,原来却是一个精巧的录音设备:“…在青云方家埋葬了我半生的自由。我堂堂雷神,强颜欢笑以什么狗屁青云方家为荣,为方天强这个狗东西卖命…”

伴随着肆虐地狂风,董睿的话语显得越发的凄厉狠毒,林天浩眸子中精光闪烁。面上喜色涌动,方自在随手将‘火柴盒’扔给林天浩,和声道:“我这个人总是有点不好的习惯,喜欢随身带着点小玩意。刚才薰睿的话很有意思,我不自觉的就录了下来,他的废话还有很多,不过我剪切好了、只留这一段。有了这个东西,我想你的谎言可以编织的好一些。”

方自在沿着绳索滑落在地,楚云舒将绳索收起。然后挟着武雯媛,在武媛不敢置信的神情中。宛如壁虎般自墙壁快速攀援而下。

发生了这么多地事情。鹏翔基金会的警卫依旧毫无半点的警觉,方自在快速离去。同时间抬起腕表,按动按钮,轻声道:“好了,收队。”

低微地应诺声自腕表传出,原来方自在早已在通往鹏翔基金会的各个道口布置上自己的人马,远距离监视鹏翔基金会的警卫、替自己把风,这样一来,自然是有恃无恐。否则以他的谨慎,又怎么会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下跟林天浩交谈。

三人将身子隐于黑暗小巷中,迎面开来一辆灯光幽暗的面包车,擦肩而过之际,速度稍稍停顿了一下,三人趁此机会快速上车,面包车轻盈地拐弯,绝尘而去。

“总算是尘埃落地。”方自在吐出一口长气,楚云舒偎在他的怀中,抿嘴娇笑不已,唯有武雯媛神情呆滞,面上泪痕斑驳,尚无法自林天浩逝去的悲痛中脱身而出。

坐在副驾驶位的小猪递过来一个背包,方自在接过,望着武雯媛,沉声道,“武小姐,东西还你。”

武雯媛目光触及那个熟悉的背包,先是一愣,继而望着方自在,神情变得很是惊讶。

“不用这么看我。这是你跟天浩兄的东西,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你们的护照跟机票,还有钱包,都落在奥迪车上,我来鹏翔之前,顺便带来了。”方自在笑意和蔼,轻声解释着,半晌后,蓦的沉声道,“阿良,在这里停车!”

面包车应身而止,方自在望着神色复杂、默然无语的武雯媛,沉声道:“武小姐,此处离飞机场已经不远。现在离飞往澳洲地航班起飞还有半个小时,你坐的士去,完全来得及。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眼下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了。”

武雯媛只觉得一切恍如置身梦中,原以为方自在会逼问自己盗窃地缘由,甚至会出尔反尔将自己杀掉,却不料他竟然将自己送到机场附近。

直至面包车已经在自己视线中消逝,武雯媛依旧是没有彻底醒转过来,只顾着低语喃喃着道:“有缘再见吗?”

“哥,你为什么不问她为何要盗这玉坠?”楚云舒很是不解地问道。

“问了有什么用?这丫头机灵古怪,保准拿假话来搪塞我。呵呵,其实说实话,对我而言,玉坠就是玉坠,是顾老头给我的‘宝贝’。当然了,它真正有什么作用,如果我真想知道,直接到瑞士银行一查、一清二楚,何必胡乱询问,还要承担被人蒙骗地风险。”

方自在笑嘻嘻的抚摸着玉坠,心中被失而复得的浓浓喜悦充斥的满满当当。

楚云舒乖巧的点点头,柔声又道:“哥,如果林天浩不跟你谈及合作,你会不会为了确保安全、杀了武雯媛?”

“不知道。”方自在答的很是痛快,神情却是有些恍惚,嘴角更是露出一抹苦笑,将楚云舒拥入怀中,和声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把他们的护照机票带来,本来就存着放他们一马的念头。可是事到临头,我又在‘杀’与‘不杀’之间反复犹豫。唉,总之林天浩提出的合作,倒是解决了我心中的这桩难题。”

方自在连连苦笑,喟然一叹道:“我也觉得自己实在太废,顾老头常说,草菅人命者为枭雄,常怀仁义者为豪雄,唉,我发觉自己两边都靠不上。”

方自在神情颇有些苦恼,小猪却是嘿嘿笑了起来,“自在哥,顾老头也常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要率性而为,那才是真的潇洒。你的名字是大方自在,何必管什么枭雄狗熊,过的痛快,那不就得了。”

“痛快?”方自在喃喃低语,继而哈哈大笑出声,用力拍着小猪的肩膀,在小猪龇牙咧嘴呼疼声中,朗声道,“痛快!当然痛快!有小然、有凤凤、有你们七个总给我添堵的小王八蛋、有小云,哈哈哈,我怎么会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