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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学成文武艺 序章 离乡

……………    九月,在这个北方小城里,炎热的天气已经过去,用秋高气爽来形容正是恰如其分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股股清新的味道,这种从城市边缘的庄稼地里飘过来的麦香和周边绿化带的树叶混合起来的味道,让小城道旁随处可见的垃圾看起来也不那么惹眼了。

可惜我现在沉重的心情并不想体味这清新的空气,连续两个月都坐在电脑前没怎么活动的我,现在全身的肌肉已经明显负荷不了背上那个分量不轻的大背包,走到这里已经腰酸背痛起来,眼看到车站还有不短的一段路,真是痛苦死了。

‘要不然打个车?’这个想法刚浮出脑海,马上就被外号是铁公鸡的我掐灭了,还是歇一下好了,反正时间还富余很多。我四周打量了下,正好路边有个书摊,就那里吧。

把背包放下来,长长的呼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流进没有负担的肺,感觉真好,又贪婪的深呼吸了几下,我这才两手提着背包,努力的移到了书摊旁。

“小伙子要出门?”书摊的老板向我搭讪道。

“是啊,去北京,准备在火车上看看书消遣时间。”我随口回答。

说罢,我就蹲下来翻看起书来,呵,这个小书摊的货还挺齐全嘛,纯文学、诗歌集、散文集、言情、武侠、网络小说,各个都有十几本的样子。

“咦?”忽然我发现一本很旧的《神雕侠侣》被压在几本书的下面,便顺手把它抽出来翻了几下,繁体竖排本,已经起来毛边,字迹很小,说厚也不太厚,我快速的翻到了尾页。

“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我记得这里就是大结局了,可即使这本书的字再小,也不太可能在这样的厚度下把内容全放上吧,可能是中间有些删节?

我正要抬头问,书摊老板已经先开口说道:“这本书一块钱就卖,要吗?”,这个价钱马上让我把所有的问题都吞回了肚子,当下就掏出钱来将书买下,然后也不再看别的书,将背包一下放上了肩头,快步离开了书摊。

一块钱的书,嘿嘿,不错不错,我一边暗爽,一边把书放进了怀里。这是我从初中时养成的一个毛病,在租书店租来闲书,都是放怀里躲过家长和老师的检查。久而久之,到后来只要手里有本书就喜欢往怀里放,到现在也没能改掉。

省下钱来的感觉就是好,好象背上的背包也轻了几分,就这样一直到车站也没有觉得很累。接下来剪票进月台,上火车,找座位之类的琐事不必细说,因为座位是靠窗的,看书也方便了许多。掏出书看了几页,竟然发现有些情节和我记忆中的不太相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修改前版本?

这个发现让我的阅读欲进一步的上升了,就着车窗外的光线,我贪婪的看起书来。“这里不一样”、“这里原来是这样啊!”、“嘿嘿,果然有没看过的地方”,我边看边小声的赞叹着,直到窗外的光线消失,再到车内的灯光暗下来,我才恋恋不舍的将书收回了怀里。

等趴在小桌上的我正在做第二个有关于神雕的梦时,火车一阵剧烈的摇晃猛然间将我弄醒了。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哦,原来是到站了。迷迷糊糊的跟着人流下了车,到了站台被清晨的冷风一激,这才清醒了一些。检查下身上的东西,背包在,怀里的书在,发现没有少掉什么,我这才迈开步子跟着人流去了出站口。

出得站来,我又开始为从哪条路走发起愁来,第一条是老老实实等公车,只要倒四路就可以到学校。另一条是从车站向右走二百米,从一条小巷子穿过去,七绕八绕就能到一个站台,只要一路车就能到学校,可惜听说那边的制安不太好,有抢劫团伙出没。上次是一个学长另着我们十几个,大中午的从那条路绕到了火车站来,途中就看到不少不三不四的人经常拿眼睛瞄我们身上的东西,幸亏我们人多,那些人没敢动手。

我心里暗暗计算了一下,从站前等车,倒四路,需要起码十五块钱以上。而绕路的话,只需要四块钱就能直达学校。衡量了半天,还是铁公鸡的本性占了上风,我决定绕路走,抬手看了下五块钱买来的石英表,才六点多一点,抢匪应该也不会起这么早吧。

可惜我还是错估了自己的体力,虽然晚上也算睡了觉,可那颠簸的车厢让本来就有些疲惫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得到休息,还没走到岔路口,我已经感觉自己的肩膀好象要掉下来了一样。

没法子,只好休息了一下,然后继续走,接着再休息一下……就这样走走停停,在巷子里也已经休息了好几次了。等我再一次停下来休息时,几条人影朝我凑了过来,我的心马上扑通的一声,身上也冒出了冷汗,不是遇到抢匪了吧……

等我看清楚他们手上拿着的明晃晃的刀时,终于可以肯定自己遇到了什么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我抱起刚放下的背包,撒丫子就朝来的方向飞奔起来,这边离大路近。虽然我跑的不慢,可听后面的脚步声,那些抢匪跑的更快。这让我的肾上腺素进一步的激发,仿佛超越极限似的,我的脚如同风火轮般飞速的交替起来。

眼看离大路不远了,后面追赶的脚步声也明显的有些迟疑起来,我正要长出一口气,一个从旁边门里出来的人却刚好堵住了我的去路,我收势不住,一下子就撞到了那人身上。那人被我撞了个四脚朝天,刚要开口骂,可看到我后面马上追过来的那些人,马上就闭了嘴,飞快的跑回了他出来的那扇门里,接着砰的一声将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看着追上来的人团团把我围住,我真有些欲哭无泪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没等我继续感慨,一个抢匪直接用刀比了比我,就开口了:“把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

听到这个,我马上就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给他们看,除了准备打车用的十块钱,再也没有其他值钱的物件。

“嘿嘿,当老子是笨蛋那,看你这身装束就知道你是来念书的大学生,既然你兜里没有银行卡,那大概是带着现金吧,防盗裤衩还是防盗秋裤?”抢匪对我这番做作不肖一顾。

我心里顿时变的一片冰凉,为了省几十块钱的银行转帐费用,我确实是把学费和两个月的生活费都放在防盗裤衩里了,使劲握了下拳头,看来不拼个鱼死网破是不行了,我根本就不可能把钱交给这些家伙。

为首那抢匪看我不说话,知道自己猜得不错,马上给旁边几人递了个眼色。那几个人也不多废话,比划着就要动手。没等他们把手伸过来,我猛然从裤腿里抻出一把小刀,朝前乱划了几下,等他们慌忙间躲开,我再一把抓住背包的带子,挥舞着小刀逼开了两个人,继续朝大路方向跑去。

那些抢匪没有提着东西,当然跑的比我快,没等我跑出几步,就又一次把我围了起来。看着周围闪着寒光的刀,我干脆把背包一甩,砸倒一个抢匪。然后朝看来人最少的一个方向冲了去。

好疼……胸口猛然的一下巨痛让我倒了下来,我下意识的朝胸口看去,一把匕首正稳稳的插在那里。眼看出了人命,而且还离大路这么近,几个抢匪马上就如鸟兽散,刹时跑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很疼,但暂时我还没有失去知觉,只觉得全身的血好象都朝那个伤口涌了过去,可余光看去,却没有一滴渗在衣服上,好象那把匕首正好插在我怀里的书上了,可能因为书的关系刀插的并不深?我心中稍微升起了一点希望。可惜身体逐渐变凉的感觉让我知道这是妄想了,在朦胧间仿佛看到胸口发出一片红光后,我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第一卷 学成文武艺 第一章 是耶?非耶?

……………    仿佛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眼前各色的光线刺激着我的眼睛,我这是在哪里?没等我仔细观察一下周围,一股巨大的力量像狂风般席卷了过来,根本没办法抵抗的我顿时被吹的七零八落。各个器官好象都散落到了四周,两只眼睛分了开来,再无法形成立体视觉。

这奇特的体验竟然没有让我发疯,真不知道是该赞赏一下自己的胆量还是鄙夷一下自己的粗神经。接着再一阵力量风暴的袭来,仿佛把我吹得更散,甚至吹成了雾状,而这次的冲击也没有停歇的迹象,随着感觉上身体越来越模糊,我的意志也随之变的模糊了起来,直到一片红光将我整个身体全部淹没,我再次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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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好象有什么在晃动,我费力的将眼睛牙开一点缝,还是看不清楚,可那东西确实晃的让人好心烦……

忽然,啪的一声,顶上那个晃来晃去的东西被一下击得粉碎,接着一条白白的带子随着铃铃的声音飘了下开,我的神智被这碎裂声和铃铃声弄的清醒了些,这是什么地方?我用手一托旁边想要坐起来,没想到这一下却托了个空,而且整个身体马上失去了平衡,直直朝下面摔去。

这一惊让我完全清醒了过来,眼看就要重重的摔到地上了,没想到身体竟然自己轻盈的翻转了一下,双脚落地,稳稳的站立了身形。没等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刷的一声,一道白影被收回了我手中。

我抬起手来一看,马上发起呆来,这是我的手么?修长的手指,晶莹的肤色,隐隐还能看到细小的血管在微微的跳动,手上握着一条坠着两颗金铃的白丝带……

这一发呆便呆了半晌,等我稍微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洁白的手腕处竟然是一只宽大的袍袖,顺着袍袖往下看去,裙子?白裙子?我发现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我才敢将手摸向自己的脸,接着,刚摸到下巴的我,再一次的呆在了那里。很明显,这尖尖的下巴应该不会属于我,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最后的记忆是在一个奇特的通道里,之前的记忆是在去学校的途中被抢匪用刀捅了,现在我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这个身体很有可能不是我的。那么,是不是说,我已经死了,现在是借尸还魂?或者是已经投胎转世很久,到现在记忆才恢复?

如此这般,呆呆的乱想了一通,越想越觉得全身发冷。最后我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先不胡思乱想了,观察一下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又变成了什么人才要紧。

先打量了一下四周,靠门的右方有一张床,门对面有一扇小窗,窗下是一个小小的书案,床的斜对面有一个柜子。这一应摆设看样子都粗糙的很,包括这房间的材质,好象都是用粗木搭成的一样,尤其那床、案和柜子,上面的毛刺都没有除去,根本不像是让人使用的样子。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刚才我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这抬头一看不要紧,那当空飞掠过的长绳差点让我的心跳都停顿下来,不会吧……这都是开玩笑的吧……我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个荒诞的假设,虽然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奇特的了,但这种假设是如此的荒诞,却又如此的接近可能的真相,这让我的大脑忽然间就短路了,变成一片空白。

我慢慢的靠近了那个柜子,用颤抖着的双手抓住了柜门,咬了咬牙,使劲往外一拉。几件仿佛用树皮串成的小衣服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它们,我现在不是全身发冷,而是颤抖到停不下来。

我现在的身体是小龙女?这个事实让我无法相信,也无法平静下来。虽然发现了自己换了身体,也大概猜到了自己变成了女子之身,看屋中的陈设也懵懵懂懂了解了现在可能是古代。但,小龙女?我不是没有梦想过自己一觉醒来就出现在神雕的世界,即使做不成杨过,做个耶律齐也不错啊。当然,如果可以让自己真身出现在神雕的世界,和自己仰慕的人真实互动,那就更好了。

等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些,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朝外跑去,穿过外面的小屋,看也不看外厅的摆设,我直接穿门而出。眼前豁然开朗,无数花花草草的香气扑鼻而来,在那花丛中飞舞的白色蜜蜂,打碎了我最后一点希望……

五味杂陈,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看样子这是小龙女落崖那十六年中的一年,看着周围飞舞的玉蜂,看来起码这不是落崖的头一年,而且也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异样,看来那剧毒也已经被这寒潭白鱼加玉蜂蜜解掉了。想想随时可能出现的杨过,这下不是全身发冷,而是全身发寒。

“我不要去断背山!”喊完才发现,这如黄莺出谷的喊声真是没有一点气魄,顿时让我更加气馁。虽然喊出来的是一句玩笑话,可这个事情确实不能等闲视之,且不说我投到小龙女这女儿身的麻烦,单说杨过寻来该怎么办,就棘手的让人抓耳挠腮了。

冷静,首先要冷静下来,我暗暗的对自己说。或者事情也并不是坏到了什么地步,起码我的死而复生就是一件应该值得高兴的事,还有能来到我很喜欢一本书的世界里,这样在心里安慰了几下,好象心情确实平静了一些下来。

或者应该把情况认真考虑一下才是,我慢慢退回屋中,找个干净的木墩凭案坐下,轻轻的将胳膊放在案几上,将额头枕在上面,闭起眼睛让自己集中精神开始思考。

首先,谷底这个地方不能一直待下去,这个是最肯定的,先不说杨过的问题,且说好不容易能来神雕的世界,在这风景宜人却也无聊孤寂的地方一直待着大概会发疯吧。那接下来就该考虑究竟怎么离开的问题了,原书上好象是说根本没办法从下面上到山顶,连杨过也是亏得黄蓉留下的那条绳索才能离开。

但事无绝对,先落到下面来的小龙女天性淡薄清净,大概是毒伤好了稍微找了找,看到没有可以离开的路就干脆留在了这里。而杨过根本就没有想过该怎么上去的问题,以他那聪明绝顶的头脑和对同样聪明绝顶的黄蓉的了解,当然知道上面的人肯定会来找自己,且黄蓉一定会将上去的途径留下。

既然想明白了,我当下抽开胳膊站起身来,深呼了口气,朝外走去。心境不同,连看到的景色也仿佛变了个样子,刚才只是草草看了数眼的屋前花丛,此刻看去,只觉生机盎然,艳丽无比。再加上现在才感受到的带着花香的清新空气,心旷神怡自不必说,连四周的山都看起来可爱多了。

第一卷 学成文武艺 第二章 金刀黑剑

……………    去四周勘察一番自是难免,我顺着小龙女以前踩出的小道行至陡崖下,慢慢绕着山细细观察起来。看到岩石先略过,有草木遮掩便拨开看看,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绕着谷边的群山转了一圈。

结果却让我有些灰心,这围成一团的山竟然都是岩石山体,看去郁郁葱葱的草木也都是从岩缝中挣扎而出,想从这里上去实在让我有点难于登天之慨。看来我先前的猜度却是错了,小龙女十六年没有离开这谷并不是我想的什么稍微找了一下就不去找,而是这边根本就没办法上去。

发现这一点,我又有些心灰意懒了,这边如此,寒潭另一边的断肠崖下大概也相差无几。有些茫然的四处打量了几下,忽然一道金光晃到了我的眼睛,然后听到啪啦的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掉在了那边。

我拨开花丛,直直的走了过去,走到那几间茅屋的背面才发现,发光的原来是一把金灿灿的锯齿刀。弯腰将刀捡起,却感觉这刀甚是沉重,很有些提拿不动,刚有把刀先放下的念头,手腕处却感觉有股热流转过,手中的刀也马上觉得轻盈了很多。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内力?我好奇的感受着腕部传来的感觉,那股热流好象已经化成了一丝丝的热气在手腕和指间回旋,这真是太奇妙了。我又将刀换了一下手,等了一下,那热流果然也出现在了另一只手腕处。

这样倒来倒去玩了半天,我才想起正事来,停下手来仔细打量了打量这把刀的形状,再细细想了一下,看来这刀就是公孙止被小龙女打落入寒潭的那把了。看下四周堆放的原木,拾起金刀处正上方,一棵原木上深深的刀痕处看来就是这刀原来插着的地方了,想来应该是小龙女用完刀就将它随便插在了那里,这刀又锋利,慢慢的竟然随着重力割开木头掉了下来。

这刀大概是因为落入潭中后依然光泽灿烂,小龙女也方便找到,捞出来后正好做伐木工具。还有一把黑剑,大概现在还在寒潭之内,想要将那完全没有光泽的剑从深深的潭中找到,实在比找这把刀难了千百倍。

试着将刀高高举起,劈向旁边较细的原木,咔的一声下去,木头的一侧被斜斜的削去了一片,我不禁发出“咦?”的一声来。本来我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根木头劈断的,旁边几棵很粗的木头的切口都很直,一看就是小龙女一刀之下的结果,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我又不信邪的试了几次,次次都是只能劈下几个木片来。

不对啊,咱活着……哦不,应该说是在那个世界时,也用过刀啊,按道理来说,即使劈不进去也是卡在那里,怎么会滑开呢?莫非是我力气不够?我再一次试劲劈了一刀,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这一次算是给我找到了答案,当手中的刀劈到木头那一刹那,原先手腕处那热流会忽然减弱一下,然后收刀的时候,热流又会回复原样。

看来是平常人用刀斧之类时的习惯惹的祸,一般用这些劈砍类的工具时,手上都会为了防止反震而空握,也就是说手在刀劈到木头时并没有实握着刀柄,而是让刀用自己的冲击力劈下去的。没了内力支持,刀速就会慢了几分,而且这把刀背宽刃细,像斧却切面太宽,空砍到木头时,很容易就会顺着木纹滑开。也是这把刀锋利,换别的刀,大概这样连木片都削不下来。

既然想通了,我就握紧刀柄,使足了劲劈过去,那原木当场应声而断,我却因为用力太猛而差点摔倒。这个发现也让我有了别的猜测,将刀顺手插在一根原木上,快步跑到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我深呼吸了一下,使劲往上一跳,果然,跳的很高,但落的也很猛,根本没有书上所写轻功的飘逸洒脱。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内力我虽然可以使用,但是只能被动的使用,内里的玄妙现在的我根本没法掌握。这让我刚才想的在崖壁上慢慢凿些踏脚处,用轻功脱出山谷的办法落了空。可我刚恢复神志时,从绳上摔下不是用了轻功的么?现在想想莫非是与我当时的神志不清或者是受到惊吓有关?

想不明白的事我就暂时先把它搁下,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出谷方法要紧,可这办法也不是站这里就能想出来的,我索性放开胸怀欣赏起眼前的景色来。边走边看,掐花弄草之中,不一会就绕到了寒潭边上,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我探身往寒潭中一望,漆黑如镜般的水面上顿时映出了小龙女的身形来,好美——这是我的第一个感觉,却又有些不协调之感……这是我第二个感觉。

为什么呢?我细细观察起来,肌肤胜雪,发丝若黛,五官搭配犹如神仙妙手,咦?这眼睛怎么回事?哦……不对,应该说是这眼神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清亮透彻的眼眸,却透出一股子市侩懒散的神气来。我仔细想了想,看来原因在我身上,只好暗叹一声,龙儿本是完人,却被我这庸俗之辈附身,弄的有了如此瑕疵,可惜可叹。

叹息一番,我又想起那柄掉在这潭中的黑剑了,实话说,那把金刀我是一点都不喜欢,拿起来费劲,观感也很差,如果换成黑剑那该多好。使劲朝寒潭望了下去,黑漆漆深不见底,哪能看到一点黑剑的踪影?我也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奢望,可这次失望,让我欣赏风景的兴趣大减,在四周转了两圈,觉得无趣的紧,三绕两绕就回到了茅屋中。

走进后屋休息的地方,我试着想上到那长绳上去,没曾想刚用手抓住绳子使劲一拽,那绳子竟然当场就给我从中断成了两截。这下我可真的傻眼了,真是不给我面子的破绳子……诶?绳子?我快步跑到墙边,把断绳抓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再想了想,很快一个出谷的办法浮出了心头。

接下来便是轰轰烈烈的大除草活动了,谷中的青草和一部分无辜遭殃的花木被我的金刀一片片的横扫了下来,本来幽静的山谷顿时鸟惊虫飞一阵喧闹,而被我扫荡过的地面也变成了斑秃状,丑不可言。

戴上金丝手套,将割下来的草抱到向阳的地方,就等它们晒到半干,可以搓成绳子送我出谷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翻动晒草成了我的主要工作,谷中的景观已经被我破坏无虞,再无可观之处,连玉蜂也受了惊吓,不敢飞到这边来采蜜了。如此百无聊赖的闲闲过了数日,草也干的差不多,粗木榻上铺着的软草也让我这身白衣染上了绿色。把干草搓成草绳的工作更无聊,幸亏有金丝手套,不然小龙女这双玉手可真的毁了。

“我要去取黑剑!”搓好绳子后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个,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对拿不到那把黑剑的怨念如此之深……既然如此,也不好违逆自己的心意,准备了一番,将三条草绳拧成一条粗绳,一端系在潭边仅存的一棵粗树上,一端拴好一块大石,再将大石轻轻抬起放入潭中,一溜水花气泡涌出后,大石已经沉入了潭底。

用手拉了下绳子,并没有绷的很紧,看来绳子的长度还有富余。将手放入潭中试了试温度,我咬了咬牙,握着绳子一纵身,跳入了寒潭。

好冰,刚跳进来那一下差点让我当时就冻僵,幸好肚腹处马上升起一股热流化为热气行遍了全身,让我缓了过来。乘着这热气还没消散,我立刻握住绳子轻轻一拉,向下潜去,我在大学练过游泳,但由于天赋问题吧,只能憋气不到三分钟,也就是说,如果三分钟内找不到剑,我就得赶快浮上去,否则就会有危险了。

很快我就拉着绳子到了潭底,潭底急流确实很强,而且一丝光亮也无,我也只能紧握着绳子慢慢的在地上摸索,也许是运气不错的原因,很快我就摸到了一个剑柄模样的物件,我赶忙一把抓住,然后将绳子一扯,带着它向上浮去,

正浮到半途,潭壁玄冰上幽幽蓝光上竟然有白光一闪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我试着抓着绳子游了过去想看看,没想到刚游近,还没等仔细看,脚却被什么东西缠了起来,我慌忙挣扎着想让它松开,没想到越挣扎脚就被缠的越紧,使劲拉绳子也没有用,这时候玄冰上那点白光却向我爬了过来,原来竟是一只雪白臃肿的大虫子!

第一卷 学成文武艺 第三章 入潭,出谷

……………    左手松开绳子捂住自己正准备尖叫的嘴巴,又怕那虫子游过来,右手将捞上来的东西在我身前乱挥起来,我平生最怕的就是这种白白胖胖的软体生物了。这时没了绳子拉扯,潭中巨大的浮力顿时让我向上升去,可没升多高,腿脚处缠着的东西又将我死死的拽住,被缠住的地方更是被勒的阵阵刺疼。

这时一条路过的倒霉白鱼正好被我乱挥的剑砍到,顿时一股浓血在水中弥漫开来,那大虫子摇动了一下身体,一弹身,竟然离开玄冰潭壁,朝我眼前那片血雾游来。看着它扭曲着身体,张牙舞爪的向我游来,我彻底的开始歇斯底里了,闭起眼睛扭动着身体发疯似的乱砍起来,终于……也不知砍到了什么,我的身体一轻,直直就向上浮去,刚睁开的眼睛正看到那虫子和我堪堪擦身而过……

手忙脚乱的抓住绳子爬出了寒潭,这时才敢回头看看那虫子是否追了出来,确认了那虫子没出现,这时才发现身上湿透的衣服被谷中冷风一吹弄得全身打起了寒战。感冒就坏了,要是转成肺炎……怕是我和小龙女就要共赴黄泉了。我慌忙抬脚往茅屋方向跑去,可惜没跑几步,脚上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这个身体却神奇的扭了一下,将前冲的势子改为了侧移,然后小转了半圈,竟然就这样稳稳地站住在了当地。

这——是怎么回事?没等我开始想这个,紧接着皮肤一热,我身上开始冒起了阵阵的白气,不一会,那本来湿透的衣服已经恢复了干爽。

太神奇了!这就是所谓的内力干衣法么?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莫非是小龙女的意识还存在?她把身体的操纵权交给了我,然后有事时就会出来替我罩着?可想想小龙女的性格,如此洁癖的人,真要是还在这个身体里,那前几天搬草晒草,或者睡草床时,大概早把身体控制权抢回去了吧……

既然这个想法被枪毙,那就只好归咎于万能的潜意识或者是身体的本能了,意外情况下的应激反应也有可能,怎么说这个身体对武功内力什么的也习惯了二十多年。暂时先撇开这个,我弯下腰在脚边摸索了几下,想看看是什么绊住了我,摘下金丝手套后,很容易就摸索着找到了,原来是一根细细的丝缠在我的脚上。

慢慢的把这丝一圈圈的解开,又戴上手套捏在手里使劲拉了一下,非常结实,在潭里的那边也仿佛很牢固。我拾起刚才解丝时丢在旁边的黑剑,把丝放在剑刃上划了一下,竟然没断,这时我的心里浮出了一个名词——冰蚕丝!宝物啊宝物,可惜如此宝物竟然没办法弄下来为我所用,我一边叹息,一边又走回了寒潭旁,想看看这丝的另一端是连在了哪里。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我一松手将丝掉回潭里,原来那清澈的水中,正看到一只硕大的白虫正一边吃着这丝,一边又将没吃到的地方粘在潭壁的玄冰上。忍住看到它的一阵恶心,我使劲握住丝拽了起来,丝是纹风未动,反而那虫开始动了,它仿佛看到了什么可以吸引它的事物,竟然撇下没吃完的丝,向上游来。

眼看它越来越近,我尖叫一声,拿住手中的黑剑对着潭水乱砍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握住丝的手忽然觉得一轻,差点闪了我一下。我赶忙停下乱砍的剑,往手中看去,丝还在手中,再轻轻一拉,竟然将水中的那段也拉了出来。看向水中,那虫子也沉回了水中,游到潭壁上向下爬去。

不敢再去看那虫,我将视线移回了手中的丝线,这丝虽细,但也可以看到断口形状,我细细观察了一下,丝的断面分明是被利刃砍断的样子。回想一下刚才的情景,最合理的推测应该是:这虫子应该就是所谓的冰蚕,这丝大概就是它吐出来的,作用可能是用来捕捉潭中的白鱼;我在水中被缠住时,乱挥黑剑可能刚好割断了丝,等我爬上来后,冰蚕看我带走了丝,虽然追上来想吃回去,可惜又一次被我用黑剑砍断了丝,这才无奈离去。

这个推测最大的疑点在黑剑上,我试着又用它砍了几次冰蚕丝,一点反应都无。难道是刚才我情急之下,剑上带了内力,所以才能砍断?这个推测暂时无法验证,只好先存疑了。

总之这次下潭收获不小,得黑剑一把,冰蚕丝一根,两样都是宝物。可惜潭中有那么恶心的一条冰蚕,这让我打消了所有再下去看看的念头,看来连寒潭另一边的断肠崖下那个山谷我也不能过去了。原来我还想看看那边的玉蜂巢呢,说起玉蜂,这些可怜的小家伙自从上次被我除草时吓着后,就很少来这个山谷采蜜了,我也不会小龙女那训蜂之法,驱策召唤它们更是不用想了。

闹腾了这么半天,我也有些累了,回到屋中把黑剑蚕丝都收起来后,舒舒服服的躺在软草上,继续为出谷的事谋划起来,就这样想着想着,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这谷中的时间用起来还真是奢侈,即使把一天的大半都睡过去都没什么感觉,我呆呆的乱想了一下,软草上还真是舒服,不想起来……看来这懒病还真难去根啊,换个身体还是带来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下了床,准备开始进行我的出谷大计。

带着刀剑和一捆草绳,我来到了看起来坡度最小的一面山壁前,这边陡岩上长的几棵歪脖子树正好一棵接一棵成梯状延伸到山顶处,虽然各棵之间距离不近,但只要靠着我的草绳和金刀,一阶一阶的登上山顶仿佛并不很难。

把草绳拴在金刀柄上,我使尽全力握住草绳把刀抡了起来,听着耳旁边呼呼的风声,感受着内力在手臂上运行,瞄准最近那棵树,金刀带着风声脱手而出。那树离地面大概有二十多米,可惜我这次瞄的差了一点,金刀在离树三四米远的地方呼啸而过,没碰到一根树杈。

躲开落下的金刀,再把它收回,试了大概十几次,终于让金刀所带的草绳牢牢的绕在了那棵树上。戴着金丝手套,将另一根草绳一端系在腰间,我牢牢抓住绳子,试着往上攀了一段,再停下来等了等,草绳没有断裂的迹象,这下我才放心的继续向上攀去。

来到树上,将腰间的草绳解下捆在树干上,再把金刀上所带绳子小心的一圈圈从树上绕开,收回金刀,想要再把刀抡着向上扔时,却发现这树上的枝枝杈杈实在太碍事,我干脆几刀将它砍得只剩下主干和几个大枝,这下确实方便了不少。可惜在这树上到底难以掌握平衡,试着扔了几次刀,都差的好远,我还差点被闪得掉下去。

果然是知易行难,我感叹着先把金刀连绳子扔下,然后自己也顺着绳子滑了下来,在地面上又试着扔了扔,根本就连那棵树的边都碰不到。

练习吧……练习吧……我干脆拿黑剑从金刀的侧面劈下一个环刃来,用冰蚕丝打了个活结系好,用来练习扔东西的准头……弄好这个我才想起,原来我还有条金铃丝带的……

边练边扔,就这样又大半个月过去,我拿冰蚕丝系金环扔东西已经是百发百中,用草绳系金刀扔也能**不离十了,崖上的那些树除了最顶上那棵,也已经被我用草绳棵棵串在了一起,眼看就能出谷了……

第一卷 学成文武艺 第四章 误入绝情谷

……………    攀上了最后一棵树,我尽全力在这树上一蹬,身形顿如离弦之箭朝崖顶飞射而上,脚下咔嚓一声,却是那老树经受不住这一蹬之力,当腰折断了。已无退路,当身形超过崖顶那一刹那,绕在金丝手套上的冰蚕飞环急射而出,堪堪绕在了崖顶侧长的一棵臂粗新树上,用尽力气一拉蚕丝,随着咔咔的树皮断裂声,斜飞而来的我终于踩到了崖顶的土地。

自由的空气真好,若不是怕暴露了行藏,真想大吼一声来抒发此时的情绪!轻轻将手一抖收回丝环,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来我的运气还不赖,从这里望去,围住山谷的另几座山峰顶部都似刀削过一般,而且山与山之间落差太大,即使上去了也无法离开。好险好险,像我这样不留后路,上去那几座的话,怕就得在上面等死了。

看着崖上的这些草木,我想起了在谷中的那些安排,首先,里屋中的长绳再次搭好,金铃丝带也留下放入了衣橱里做为见证,外屋的桌上用剑刻了“我已出谷”几个字,这四个字简繁相同,杨过认起来应该没问题,而且这边山崖下绳呀树呀上的布置,他一看就应该明白我是从这边离开的吧。本来我最怕的就是现在已经快到那十六年之期,如果杨过去到山谷,因为找不到小龙女而一时想不开自尽,那我真是罪莫大焉了……

这时天色还早,找起下山的路径来方便,挥舞着黑剑砍去疯长的老高的蓬草,很快一条羊肠小道便露了出来,我顺着这条小道,还算顺利的下了山。

刚下来我就躲到林中去了,下山时没太注意,这时才发现衣服上挂了好多的毛刺球,头发上也粘了不少这东西,可摘了半天,只把衣服上的摘干净了,头发上的却一个也没弄下来,头发倒是被我拉的生疼……可怜的裙子也被山道上的灌木把裙摆地方刮成了碎布,我这样子还真难出去见人……

正当我为怎么出去见人而烦恼时,林子外面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我好奇的觅声寻了过去,“抓住她!”声音近了,我躲在一棵大树后探头向外看去,前面跑着的是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后面追来的则是一群手握农具、身穿粗布衣服的农夫农妇。这时听仔细了,据后面追来的乡民所骂,原来前面这女子竟是个贼,什么张家媳妇的镯子、李家大嫂的银锁、黄家兄弟的耕牛……真是琳琅满目。

又听继续骂过去的话,却是说这女贼不但偷东西,还把发现她偷盗的几个人打成了重伤,现在还生死不知。原来不但是小偷,还进化成了强盗!被抢匪杀死过一次的我,此刻最恨的就是伤人夺财的强盗了!眼看那女子将要逃入林中,我手指一弹,绕在金丝手套上的丝环立刻激飞出去,缠在了那女子去路旁边的一棵树上。

转眼间,绿衣女子就窜入了林中,后面乡民本以为这次就让她逃脱了,没想到只听哎哟一声,那女子竟然摔倒在了树旁。喊了声老天长眼,那群乡民一哄而上,将那女子捆绑了起来。看着那女子被押走,我抖手收回了丝环,心中却起了疑惑,刚才不是说那女子能将发现她的人打成重伤么?怎么现在看去,仿佛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或者刚才她用了凶器?我摇了摇头,想之无用,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可以洗漱一番的地方休息才是,眼看天就要黑了。

出林走了不到一里之地,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我忙加快了步子,没走出多远,天空一片乌云遮来,顿时掩去了所有的光亮。怕在黑暗中迷失方向,我站在原地想等这阵乌云过去,可等了半天,乌云没散,反而是因为天色更晚,周围更变得一片漆黑,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样等下去可不是办法,而且乌云不散,下起暴雨的话,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只好摸黑而行了,我把黑剑当导盲棍用防止被石头草木拌倒,缓缓走了好久,天上的乌云才渐渐散去,待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我才发现自己好象又走回了山中。

茫然看着四周黑影重重的树林,这时一点微弱的水流声传入了耳中,听到这声音我精神一振,忙循声找了过去。

水声渐渐变大,很快一条溪流就出现在眼前,此刻乌云已去,又有了水源,我欢喜之间却感觉头发上那些毛刺球纠缠的更难受了,待要到这溪水中洗个干净,却发现月光下这水实在有些浑浊不明。上游可能会好一些吧,我不想就此离开这条溪流,只好这样安慰了一下自己。

越往上游走,果然水质越清,我沿溪走了半个多小时,水是越来越清,月亮也渐渐升高,这月光也比刚才明亮了很多。

再往上走了一段,水质却忽然下降了,又变成了浑浊不明的样子。这事可真奇怪了,我又缓缓的退向下游,一直盯着溪面的眼睛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这条溪流本来就是浑浊不明的样子,只是在这段有条干净透彻的支流汇入,所以才让这溪水仿佛变成了水质不同的两段。而这条支流入溪处本来是掩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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