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又何尝不是在寻求二爷的庇护(1/1)

第621章 又何尝不是在寻求二爷的庇护

第621章 又何尝不是在寻求二爷的庇护

灌木丛在风雨中疯狂摇摆,漫天的枯枝断叶吹的人睁不开眼,整座岛屿似乎蒙上了一层凄凉与衰败,而祥叔苍老的身子艰难往前迈动脚步。

风雨,更大了!

就连来不及登船的雇佣兵,都找到了地方遮风挡雨,唯有那道苍老的身影,为了他的独子,脚步不停。

不知道从哪里被风吹起的一颗石子,砸在了祥叔斑白的头上,那里一瞬间鲜血直流。

祥叔伸手捂住伤口,咬咬牙,继续前行。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祥叔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蹉跎半生,除对贺家的忠心之外,唯有那个独子,是他的全部。

没有人知道,他暗中为温言付出了多少心血。

如果温言有事,祥叔不知道自己的余生,将还会有什么意义?

到了二爷说的那座溶洞,祥叔迈步走了进去,随着他的脚步声在溶洞里响起,溶洞深处顿时传来痛苦的低吟声回应:“是……谁?”

这是温言的声音。

祥叔眼中的泪化在打着转儿,他打开手电筒快步走了过去,温言修长的身子躺在血泊里,口中喷吐着鲜血,苍白的俊脸没有一点血色,瞪着眼睛跟他对视。

祥叔脑海里嗡的一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父亲……对不起,我没有完成好二爷的命令……”

祥叔看着他,笑了笑,眼睛红的厉害。

“二爷没有怪你!”

说完,他弯下腰,为温言检查身体,看见温言胸腹之间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整个人都震了震,悄悄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快速从口袋里拿出纱布,堵住温言的伤口,阻止鲜血继续流淌,然后开始熟练的包扎。

“父亲……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温言唇角沾染着鲜血。

“你很好,一直都比我这个父亲做的更好。”

平生第一次,祥叔对这位儿子由衷的夸奖。

以往,作为严父的祥叔,担心儿子会得意忘形,从来没有夸过半句。

温言听见这话,他笑了。

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可我……让肖珂走了……”

“你已经尽力了!”祥叔压制住声音里的哽咽:“二爷说,就算放走所有人,也要将你带回去。”

“父亲……我会死吗?”

这时候,祥叔已经将那伤口包扎完毕,因为伤口在温言的胸腹,不能背只能抱,他一把将温言高大的身子抱起来,迈开大步走出溶洞。

祥叔虽然硬朗,但毕竟年迈,力气早已不比当年,而温言又一百几十斤,逆着狂风,祥叔走的越发艰难。

“父亲,你抱不动我,等风暴过去再走。”

“你需要止血,到了海警船,你还有救。”

祥叔咬着牙,额前已见汗珠。

温言眯着眼,他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着父亲的脸了。

原来这老头,还是懂的关心他的儿子的。

“父亲,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他忽然很想知道。

从他记事起,父亲除对他呵斥之外,便只会将他丢给女佣照顾,长大后又让他去国外进修,永远有练不完的武术,永远有念不完的书。

这些年他回到空城,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也更像是同事。

“你觉得呢?”祥叔又笑了笑。

“二爷他……是你的儿子,我觉得你,一定不会为我难过。”

这些年,这些醋意的话,他从来都没有对父亲说过。

现在他伤的这么重,就算说了,这老头应该也不会像平时一样呵斥他。

祥叔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沉默不开口。

“父亲,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二爷才是您的私生子,而我,只是您捡来的。”

温言永远都记得,父亲时常对他说的话。

他的父亲,居然让他,哪怕是他付出生命,也要保护好二爷。

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

他一直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做?

老头子牺牲了自己的一生,老了之后,又让他这个儿子接着牺牲,真的都是所谓的忠心吗?

好半晌,祥叔才说道。

“这个世界,你才是我最亲的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温言的身子狠狠一震。

既然他是最亲的人,又为什么,他看到的,都是父亲对二爷的忠心,对他这个儿子的不管不问?

祥叔这一次,没有等他问出口,接着说道。

“二爷如果有事,我和你都活不了。”

这是他给温言的答案。

只是温言还是不明白:“父亲,我就要死了,你还是不愿意对我说吗?”

他口中的那个死字,再次让祥叔身体狠狠一颤。

他让温言用生命保护二爷,又何尝不是在寻求二爷对温言的庇护。

只要温言足够忠心,以二爷护短的性格,将来真到了那一天,二爷一定会出手保护温言!

这些话,他从未对温言说过。

“父亲,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和母亲有关?”温言眼睛红了。

他重伤垂死,也不曾流下一滴眼泪,此刻却红了眼。

以温言的聪明,即使祥叔不说,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祥叔老脸流露出一抹哀伤,他不忍在这个时候,还要对温言隐瞒,可他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半晌,许是祥叔实在走到累了,他将温言放在一块大石头旁依偎坐下,而他自己,也紧紧贴着温言做了下来。

“想听听,我说一段故事吗?”

温言黯淡的眼睛一亮,点头:“想,你快说。”

“那你就不要死,听完了这个故事,我还有很多事情,交给你去做。”

“……”

温言当然知道,父亲要说的故事,一定是和母亲有关。

从小到大,他无数次追问过父亲,关于母亲的事,可每次提起,父亲都会大发雷霆。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二十几年!

祥叔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慢吞吞的剥开,一块放进温言嘴里,另外一快放在他自己嘴里,随着他牙关的拒绝,祥叔的眼神渐渐飘远,似乎渐渐的陷入追忆。

“曾有一位年轻人,出生在国内一个富商家庭,和很多豪门少爷一样,他有一对慈祥的父母,有一个温暖的家,还有用不完的钱,以及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