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困渡 第56节(1/1)

“苏晚青。”

“嗯。”

“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闻宴祁。”

再也没有停下的理由,那个吻攻势急促,闻宴祁一只手滑进枕头上,托着她的后颈,不断地辗转,加深,攻城略地。

像是蓄谋已久,又像是心照不宣。

苏晚青的双臂也不断收拢,勾着他的脖子,像一条搁浅的鱼,笨拙地,努力地回应着,细小的呜咽声露出来,又被索回去。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月亮都不曾露脸,窗外只有遥远的车流声,橘黄色的路灯散发着湿润的光,那间卧室像是在天地之间被按下暂停键的一隅,

满室的滞闷,不断升温的氛围,心动难息的两个人,甘心情愿地沉溺。

作者有话说:

晚青青(故作镇定版):真没喝多,不信你考我鸡兔同笼!

闻老师(无语版):笼子里共有45个头,146只脚,鸡兔各几只?

晚青青:......你还真考啊?

大喜的日子向大家求个预收,下本开《月亮潮汐》,也是男暗恋女,看小少爷如何步步为营横刀夺爱。文案在下面,感兴趣的可以戳作者专栏收藏一波,保证早开文,日更不拖延,小晏在这里谢过大家啦。

1.

席悦在大三这年终于得偿所愿,和暗恋五年的男生在一起。

第一次恋爱没经验,她只能扮演着24孝好女友,笨拙地表达爱意,任劳任怨,直到看见自己的男朋友和美术系花手牵手走进酒店。

席悦失恋了,但她并不孤单。

当她背着书包呆愣在原地时,系花的男朋友就衔着烟站在她旁边。

明明也是受害者,可许亦潮比她得体许多,像没事人一样掸了掸烟灰,还不忘嘲讽她,“你男朋友好像恋爱了哦。”

2.

跟席悦的默默无闻不同,许亦潮绝对算是滨大的风云人物。

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仗着家境优渥,又有一副好皮囊,前女友足迹遍布校园的每个角落。

席悦追了他一个星期,如愿成为他的现役女朋友。

一开始她以为许亦潮也是顺水推舟,毕竟他的前女友名单那么长,没有一个是像美术系花那样,给他戴完绿帽子才退役的。

直到有一回,大少爷在酒吧喝多了,给席悦打电话让她去接。

灯红酒绿的长街,席悦怒气冲冲地赶过去,然后看见许亦潮倚在门边,和酒吧老板讨价还价,非要把人搁在吧台上用来装饰的月亮小夜灯买走。

“给个面子。”许亦潮唇角轻掀,笑容散漫带着几分薄醉,“我用来哄女朋友的。”

席悦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被骗了。

-

许亦潮有一片璀璨的夜空,席悦本以为自己只是其中一颗随时会湮灭的星。

直到许亦潮告诉她,她是他处心积虑也想摘入怀中的月亮。

-

温柔可爱x纨绔少爷

大学校园,sc,前女友是假的

第40章

◎“小狗咬的。”◎

那一觉苏晚青睡到了九点, 睁眼时房间内还是一片漆黑。

闻宴祁是个极注重睡眠质量的人,窗帘全是遮密性强的,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 苏晚青也习惯了醒来时不知时辰,伸了个懒腰, 下意识就要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可摸着摸着,她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儿。

她平日里喜欢在床头柜上堆放杂物, 譬如洗脸时用的发箍、睡觉时戴的蒸汽眼罩、或者干脆就是充电的ipad......总之就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手探出去, 除了一个空空的水杯,桌面什么也没有。

一瞬间清醒后, 她坐了起来, 用三秒钟的时间环顾四周,确认这是闻宴祁的卧室后,昨晚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

苏晚青酒量不算太差的,也很少喝高过, 主要是有自知之明, 有点儿微醺就停手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 昨天只喝了两杯鸡尾酒, 就能醉成那个样子。

两杯酒,她最多只喝了四五口, 眩晕的感觉是慢慢袭来的, 一开始她还故作镇定, 直到闻宴祁回来, 跟她说了什么话, 她一下就上头了。

脑袋沉得很, 苏晚青单手扶额,颤颤巍巍地下床,扶着门框往外看了眼,自己那件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客厅也很安静,闻宴祁似乎是不在。

她懊恼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拿了睡衣去洗澡。

酒精挥发的过程也是她记忆复苏的过程,苏晚青站在镜子前刷牙,满嘴的泡沫,她两眼昏沉地看着,突然,注意到了颈侧的一处红痕,不明显,指甲大小的面积,颜色也浅。

好像一柄大锤从头顶落下,苏晚青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关键的记忆陡然苏醒,她缓缓瞪大眼睛,手一抖,牙刷掉到了洗脸池里。

沉寂了半分钟。

她深吸了一口气。

苏晚青加快了洗漱的进程,洗完澡,随便找了件t恤和牛仔裤穿上,拎着包下楼,她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左岸水榭。

可老天爷有时就是那么喜欢开玩笑,苏晚青还蹲在玄关处穿鞋呢,大门突然响起输入密码的“滴”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开锁成功,门被拉开,闻宴祁往里走的脚步顿在她身边。

四目相对,苏晚青蹲在地上,而闻宴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峰稍挑,哑声开口,“醒了?”

一瞬间气血上涌,苏晚青连忙低下头,装作在系鞋带的样子,“对啊,那个,杨沅沅说找我有事儿,我去趟医院哈。”

也顾不上好好系了,她把鞋带揉成团塞进鞋子里,说完就拎着包起身,想要往外冲。

闻宴祁挡在门框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似有笑意,“你昨晚不是说你朋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吗?”

苏晚青思索两秒,想起这是醉酒前的对话,于是也没否认,“啊那个,昨天是好了,但是今天伤口又发炎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天天的......”

她作势就要从闻宴祁的胳膊底下钻出去,可闻宴祁显然预判了她的小动作,在她弯腰的下一秒,长臂一捞把人抱了起来,下一秒,门被关上,落锁成功的声音格外冰冷。

“你干嘛啊?”苏晚青已经慌了,落地后就推开了他的胳膊,“你抱我干嘛?”

闻宴祁也不介意,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岛台上,才转过身看她,眉眼清隽,裹着笑意,“跟我玩失忆是吧?”

“什么失忆啊?”苏晚青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我没失忆啊。”

“行,没失忆。”闻宴祁随意将手搭在椅背上,煞有介事地看着她,“那你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晚青暗戳戳揪紧了包带,稍稍酝酿了几秒,开始复盘,“就是我喝多了嘛,在酒吧,你说带我回家,然后我们就回家了。”

闻宴祁唇角勾起来,“那你怎么在我床上呢?”

“你倒水给我喝,我不小心洒了......”苏晚青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然后你就把我抱到你房间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睡着了。”苏晚青理不直气也壮,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你昨晚在哪儿睡得呀?”

“睡着了?”

闻宴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搭在椅背上的手抬起来,缓缓逼近她,直到苏晚青的后腰撞上岛台的桌角,无路可逃,她抬起手,下意识地挡住了闻宴祁的胸口,“你......你有事说事嘛,别这样。”

闻宴祁那天穿得也不是正装,一件克莱因蓝的套头卫衣,裤子是黑色的工装卫裤,头发像是刚洗过,刘海柔软且蓬松,眯着眼睛靠近她,不像平日里慵懒随意的气质,步步紧逼的眼神十分锐利。

“我昨晚也这样跟你说的。”

苏晚青忍不住结巴,“说、说什么?”

“别这样。”

苏晚青没反应过来,“我哪样了?”

闻宴祁也没说话,握上她的手,温润的触感袭来,苏晚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抬起来,慢慢地移动,最后覆上了闻宴祁的下颌和脖子的交界处。

那一块骨头的下方,有一处小小的伤疤。

苏晚青是真不记得这茬了,眉头皱起来,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闻宴祁微微歪了下头,“小狗咬的。”

“小狗咬......”苏晚青迅速抽回手,尴尬到了极点,“不、不是我吧?”

“不是你,昨晚强吻我的还有别人?”

“谁强吻你了?”苏晚青瞪大眼睛,“不是你自己主动的吗?”

她以为闻宴祁是趁她装断片往她身上泼脏水,梗着脖子为自己分辨,可半晌没有听见回音,几秒缄默结束,她听见闻宴祁低哑的一声笑,薄得又像气音,裹挟着懒散的兴味。

“不是睡着了吗?”

闻宴祁又盯着她瞧,“还知道是我主动吻了你?”

“.......”

“我喝多了。”苏晚青红着脸,开始摆烂,“你趁虚而入!”

“咱俩到底谁虚?”闻宴祁无奈地抬起下颌,又向她展示了一下伤口,“不会换气也不说,逮着我一通乱咬。”

苏晚青是真不记得这段了,但闻宴祁描述得画面感又极强,她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话逗得满脸通红,心头也不知从哪儿涌上来一股勇气,抬起手就按在了自己颈侧。

刚刚那片指甲大小的红痕上。

“就我咬了你吗?难道你就没有咬我吗!”

闻宴祁没说话,默默地盯着她那片红痕看,末了淡淡一笑,“那是你头发湿了粘在脖子上,你闭着眼睛拨了几下,指甲划的。”

“......”

这个家她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苏晚青羞愤交加之下,开始口不择言,“我是晕头转向色迷心窍,你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行了吧?”

她说完就拎着包想走,转身的瞬间,身侧突然探出来一只手,闻宴祁揽住她的腰,稍稍收紧了几分力气,就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沉寂。

突如其来的拥抱也让苏晚青的脑袋彻底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