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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做了很长的梦,那是她第一次做梦。

但她醒来却记不清梦的内容,连做梦的感觉也忘了。

睁眼就看到旁边坐着父母,父亲还抱着一个老式的保温盒。

“花花,你醒了?喝鸡汤,我给你讲,卡佩尔小姐真是太善良了,他们家的厨房你不知道有多大,那里的厨具,简直比我梦里的还齐全,如果可以,我简直想在那里,待上整整一年,谢谢她愿意借厨房给我,这是你大舅家养的老母鸡,给你杀了两条,补补……”边说边把鸡汤往她嘴里塞。

好在护士,及时调高了床板,要不然那鸡汤非弄得一枕头不可。

社畜还很懵。

尤其是转脸看着病房外乌泱泱的保镖,和端着枪相对的星际警察,以及快要顶到天花板的摄影机。

不对……我睡了多久……已经后天了么?

社畜推开被子,扯了扯脖子,然后看着父亲皱着眉头,头转了过去,母亲捂脸哇得哭了。

“所以,她们是怎么对你的?用完就丢,不管你的死活。”

是谁在说话,声音好熟悉,像是汪汪乱叫的博美犬。

“你已经彻底没了尊严,现在还要收下他们怜悯的一百万吗?还是你觉得你的尊严只值一百万?”

一百万的尊严吗?

“那太值了。”我以为我的尊严,只值一个月三千。

她头还很晕,可能是药效,也可能是最近几天被反复折磨的太惨了,她被母亲扶着进了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准备洗个脸,清醒下。

“卧槽?!真他妈畜生啊……”

“花花!怎么了!”妈妈在外面敲门.

“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手腕,脖子,耳朵,脸上都他妈的全是重重迭迭的咬痕,还有不可描述的青青紫紫,深深浅浅的痕迹。

怪不得父母刚才又哭又叫又那么尴尬,遥记上次那么尴尬,还是给隔壁帅哥告白,结果人家是女的,女的就算了,对方还答应了,答应了就算了,自己还反拒绝了,反拒绝就算了,还被自己的爹妈目击了。

艹!

社畜洗了个脸,清醒了大半了,打开门,环顾房间:卡佩尔和她的保镖,被绑来的父母,以及……

“大姑……表哥……表弟……小姨……”

表弟举着手机视频,这傻b还买了新手机,像素还贼好,因为社畜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在视频里的呆若木鸡的表情,以及满脖子的痕迹,以及视频对面的亲戚邻居同样呆若木鸡的表情。

ok.

让我死吧。

“你还有机会。”博美犬又开始叫了:“他们都看着你,难道你要让他们失望吗?”

不用说了,这些人肯定也是她绑架来的,可能表弟的手机都是她买的,就是为了让全村人清楚看到自己这个……被糟蹋的样子……

“即使不是为了omega,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我们是一样的。”

不,你也是我的敌人,即使你是omega,而且omega只是你的第二性征,你可是玫瑰家族的大小姐,拥有无数粉丝和极大号召力的大明星,权贵中的权贵。

我从头到脚,哪里和你一样?

社畜没有看她,拉着母亲的手:“我算了一下,如果赶在下雪之前修缮屋顶,时间完全来的及,我们自己的话,买原材料,也就十多万,然后再换个大型的收割机器,这样秋季的时候,叔叔们就不用隔三差五的去隔壁村求人修机器了,二手的机器三十万就能买到,然后剩下的钱,我想在下雪后,带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我们去天堂岛看海,那里的海像……”

社畜脑子里闪过泽桑的眼睛。

“像……蓝宝石……”

“够了!”卡佩尔忍无可忍:“我可以给你们每个人都一百万!我只需要你把那一百万和砸在那些鬣狗的脸上,当着那些虚伪的联邦政客和媒体们,痛斥那些alpha,告诉所有人,她们时怎么对你的!是怎么说你的!你不想要公正吗?我花了这么多钱在星网上,就是为了替你争取权益!”

社畜看着卡佩尔,她那张玫瑰般的脸有些扭曲。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我?”

房间里的beta们,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没有她预料的欣喜若狂,也没有她料想的感恩戴德,这群被她以武力强制绑来帝国的农民们,只是表情平静的看着她。

听着她将价码说到一个天文数字,一个足以买下边缘星球的数字,一个他们做梦都没听过的数字。

“你们疯了?这么多钱都不要?你们祖祖孙孙种八辈子地……不,你们拿着这些钱根本就不用再种地了……”

“大小姐。“社畜打断了她,“谢谢你将我的家人带来我身边,现在请您带着您的保镖离开。”

卡佩尔眯起眼睛看着社畜,像一只随时可能冲过来,咬断她咽喉的幼狼,但她最后只是平复心情,冷笑了一下。

“我知道了,你可真恶心。”卡佩尔明显误会社畜和几个alpha们有着肮脏的不可告人的交易。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社畜带上了围巾,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微笑着回答的记者们的问题,哦,不,她不需要回答,因为摄影机后面有早就准备好的标准答案,她只需要维持一个微笑的空壳,然后照着念。

就这么简单,然后她的户头多了一百万星币,社畜看着里面的冰冷的数字,却感觉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还有快乐。

她在帝国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里,和自己的家人吃着医院的特供的晚餐,大家商量着买什么材料修屋顶,哪个牌子的机器,收割最快,耗能最少。

护士小姐敲门进来换药,“你今天还有4l的水没喝完,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

社畜尴尬咧嘴,“我马上……”说完顶着吃撑的肚皮,又开始吨吨吨吨吨吨吨.

“护士小姐,要不您先忙,我监督花花。”

“对对对,她才吃了晚饭,这么多水,一时间喝不完啊……”

“我帮我表姐喝!”

“没事……没事……”社畜终于在七嘴八舌,以及认真负责的护士的监督下,喝完了水。

晚上,一大家子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豪华的病房里,社畜睡在病床上玩手机,又刷到了大小姐买通星网的那些媒体们,把自己的很多不堪的照片传了上去,妄图把早上才稍微解决的问题,又再度翻出来,搅动风云。

这个大小姐怎么就不明白,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一百万的事情,而是放弃这一百万,就是站在了整个联邦政府和权贵alpha的对立面。

别说钱了,命都没了。

社畜看着视频里,大小姐满脸声张正义,句句不提omega,却句句在暗示。

社畜突然觉得,大小姐不是不明白,她只是拿自己的命,自己家人的命去给她想要的公正,想要的平权,铺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