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太明显(1/1)

纪叁儿平时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时间给安阳送过去,那段时间季临钦烧的肉,没少落进安阳肚里。

作为回报,只要他有空,安阳会给她补习,纪叁儿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也不跟着季临钦去队里了,除了跳舞天天往29号跑。

季临钦的耐心一天天地在消减。

这两天安阳没什么时间,纪叁儿只好跟着小叔。

别人都在训练,大热天的,障碍跑,在道上翻来覆去,身后还跟着一辆车,高压水枪对着他们嗞。

叁火妹妹就坐在一边,啃冰棍,喝凉水,看热闹,挺招人烦的。

季临钦走过去叮嘱:“少吃点冰的。”

前两天就闹肚子疼。

纪叁儿就把吃了一半的冰棍塞给他。

季临钦抓着她的手,将融化了沾在她手指上的冰淇淋舔掉,这才接过。

纪叁儿耳根一热,有些不自在,从台上跳下来说:“有点粘手,我去洗一洗。”

刚跑了两步,水车经过,扫起地上的水,溅了她一身泥。

从头到脚,头发上,裙子上,小腿上,无一幸免,像是刚从泥里捞出来。

季临钦忍着笑,说带她去洗澡,在他的宿舍拿了套衣服,纪叁儿没来的时候他大多都住宿舍里,省力省时,不过洗澡只有大澡堂子。

“去吧,这会儿不会有人来。”

纪叁儿点点头,脸垮着,被弄脏了,总不会太开心。

季临钦走去转角,给她守着门。

门口有面镜子,部队的食堂门口,宿舍门口都有面军容镜,用来检查仪容仪表,这会儿这面镜子却将季临钦最丑陋的一面影射出来———

在一定的对角,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季临钦真不是有意,随意撇了一眼之后,再挪不开目光。

纪叁儿开始脱衣服了。

和背后的拉链磨了挺久,拉下来,两肩剥离,露出她单薄的上半身。弯下腰,继续往下脱,从镜子这头看过去,白色内裤包裹挺翘的臀,就这样冲着他。

季临钦大慌张,心蹦地极乱。

里面无所知的人还在继续脱,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早就被对她心怀不轨的人看了去。解开内衣,拉下小裤……

指尖的烟头燃尽,烫到了季临钦的手。

他短暂收回神,丢了烟头深深喘气。

纪叁已经进去洗澡了,隐约能听见水声。

片刻的沉寂过后,季临钦给队里的指导员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下去,说今天浴室六点就停水。

季临钦走进去,站在刚刚纪叁的柜子前,算了算时间,开始脱衣服———

收到通知的人陆续跑来洗澡,浴室里一下就热闹起来。

季临钦只腰间围着条浴巾走进去,部队的澡堂分一个个小隔间,没有门,只两边有墙遮挡,季临钦在最后一排角落的隔间找到了顶着一头泡沫,惊恐至极的人。

她刚刚洗澡的时候听见外面的人声,吓得半死。

这会儿的她,浑身赤裸挂着水珠,两手交错着挡在胸前,头上白色的泡沫,凌乱地落了几团在身上……

开始有人陆续跑进来了,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洗个澡也风风火火的。有人看见季临钦,笑着跟他打趣:

“上校,今儿怎么还围着浴巾啊!”

这里的人集体生活都过惯了,都是光着屁股进来光着屁股出去。

季临钦看了他一眼,走进纪叁儿那个隔间:

“别出声。”

纪叁儿缩在角落,眼睛都红了,一声都不敢吭。

这都什么事儿!

季临钦开了水,解了身上的浴巾,搭在一边。

纪叁儿不敢抬头看他,往前看,是季临钦的胸膛,往下看,是……

她慌乱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队里突然通知,一会儿要停水,我不过出去抽了根烟,没拦住他们,抱歉。”

纪叁儿哽着嗯了一声,她这会儿脑子空白,没去分辨他的话。

她耳根都红透了,一身白皙的皮肤,含蓄地透着粉色。

她的身段刚才就被季临钦看去了,腿长腰细,每一处曲线都能轻易绕乱人的心神,现在季临钦站在她身后,目光凌乱地不知道落在何处,隐晦地把她全身扫了个遍———

两腿笔直,光脚踩在地上,白润的足尖踏着水;屁股,蛮翘,肉乎乎的挺有型,挺直的背脊这会儿有些僵硬,连搭在肩上的两只手的指尖都绷着,水流顺着她的脊柱滑落,最后没进臀缝里;原本她的乳房不算很大,挺而娇,形状漂亮,但她现在两手环着,挤出一道不见底的沟壑……

季临钦想摸摸她,几乎抑制不住这想法,但他知道,碰一下两人都会失控。只好勾起一缕她混着泡沫盘在头顶的发丝,装模作样地给她冲洗。

刚碰上她,她一下抖了抖身子,没站稳,往后倒了半步,一个比水流温度很高的东西抵在了她后腰。

……

洗得久了,氧气都变得厚重,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

纪叁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浴室的。

她和季临钦在水底下冲了一个小时,等所有人洗好了,季临钦才将浴巾披在她身上,他先出去。

纪叁儿一个人又在里面磨叽了一阵,出来的时候更衣室空空如也,她换好衣服,季临钦在门口等她。

身上穿着他大了好几号的衣服,松松垮垮,裤脚挽上去好几层,头发也湿,披散着,后背的衣服沾湿黏在身上。

眼眶红透了,不知道几可怜。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很尴尬。

纪叁是真吓坏了,笨小孩还有点庆幸,想着幸好只被小叔看到了。

不过……

到胡同口下了车,纪叁站在那搓搓鞋尖,没忍住问出口:

“你是不是喜欢我?”

双手背在身后,扣着手心里的肉:

“您真该去照照镜子,您那眼神,摆明了是想吃了我……”

在他这的这段日子里,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不清明,一天比一天厚重。开始她只是觉得奇怪,一直到今天。

季临钦看着她,头顶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他眉眼深邃,眉骨之下变得暗讳:

“是。”

他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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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还得再憋屈一阵,不能说发就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