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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姿有被我的神情吓到,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大伯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只有一个儿子,而且是老年得子,伯母每天都要哭天天都要闹,跟大伯求情说两年的时间足够冬哥洗心革面了……”

我心灰意冷,眼前一黑。

有人住高楼却心生蛆虫,有人住深渊无处伸冤,权力会奴化一切,我们尽全力捍卫自己的权力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

“黎典,你不要再仇恨他了,你逃不掉的,再说冬哥这两年你以为他好过?大好的青春栽里头……”

“滚。”只觉得可笑又可耻,手指扎进肉里,刺痛感提醒着我要冷静,却又始终无法冷静,血液在翻涌,我面无表情地转身,仓惶地迈进宿舍楼。

作者有话说:请多关照~~

0002 二、礼物

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寝室,也不知是如何躺上床的,昏昏沉沉地堕入睡梦中,隐隐约约再次见到那个阴魂不散的人,一些我竭尽全力遗忘和放下的过去又卷土重来,心里实在是委屈,不甘心,愤愤不平,折腾许久,终究是皱着眉头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课状态不佳,齐风见我撑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趁着下课的间隙一声不响地跑到学校后街去买了热饮,居然是红糖水。

我咬着吸管,没有解释,承了他的情,心里暖暖的,侧头见他在写班务日志,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钢笔,字迹是一笔一划的正楷字,如他本人,做事踏实、细心、一丝不苟。

过几天是他的生日,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然而思忖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头绪。第八节课下课后,我和好友乐乐一同去逛街,让她给我出出主意。

我们推开一家精品店的门,来回逛了个圈,乐乐指着橱窗里的一块男士手表:“这个怎么样,寓意是分分秒秒中意你?”

我摇摇头:“不合适,他已经有一块,比这贵。”

乐乐瘪瘪嘴,瞬间不乐意了,佯装阴阳怪气道:“呦呵,你买的,齐风那小子难道不戴?”

我戳戳她的脑门:“想什么呢。”

“也对,”乐乐马上想开了,脸颊上的梨涡笑得甜甜的,她眨眨眼调侃我,“锦上添花哪能比得上雪中送炭?”

我莞尔:“所以,你有什么好碳推荐?”

乐乐苦恼地皱眉:“没有,我又没男朋友,家里也没有哥哥弟弟,只给我爸送过礼物,反正送什么他都当宝,所以送礼这件事吧,我不敏感。”

我叹了口气,乐乐见我这样,挽住我的手臂亲昵地摇了摇,安慰我,“别叹气嘛典典,小事一桩,不就是给男人买个礼物嘛,你有这心思齐风知道得有多乐呵,他肯定和我爸一样,收到啥都高兴死了。”

“不过——有一样是铁定是不能的,除了这一样,其他的都可以。”乐乐故作高深地转口。

每次她这样不正经我就有些头疼,不想捧哏,准备出门,她却腻歪地捉着我手臂,凑过来低声道:“只要你别给他送绿帽就行,哈哈哈!”

我……无语。

我恍惚地见她推开透明门欢欢喜喜跑出去的背影,眉梢不经意地一跳,抿抿微凉的嘴唇。

她只是说玩笑话而已,我的心却沉了沉。

我不是个活在回忆里自怨自艾的人,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可乐乐无心的话却勾起了许多不美好的旧事。

齐风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真的要往男女关系方向走,或许我该同他坦白过去,那些糟糕的过去。

可是……这对我来说很艰难,那是撕开缝合好的伤口给人看,我真的很难迈出那一步。

往后,往后吧,我踏下店外的三层阶梯。

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敞开心扉同他坦白。

逛遍洛中周围的精品店,最后跟随潮流,想着大俗即大雅,挑选了一袋羊毛线,决定为他织条围巾。

最近气温下降,天气转凉,快要入冬了。

洛水市的冬天很冷,这是最难熬的一个季节,象是被天神诅咒过一样,我总觉得黑色是冬天的颜色。

我不喜欢冬天。

在雾松、竹青、圣诞红三种颜色之间徘徊,最终选择了红色,我想为齐风织一条红色的围巾,愿他的冬天顺意且喜乐。

那时候的我多么无知啊,我疏忽了,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