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足矣第40部分阅读(1/1)

有爹足矣 作者:新

做没有看到一般,就算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瞧瞧粉黛这丫头也是低着脑袋,装作没看到。

柳飘飘无语了,也就仍由那朵花插在发间,继续又走在前。

赵清音高兴,心里想着,柳飘飘这是没有拒绝他的花,那岂不是个好兆头?一路上是看到一些花,就想采下来,别在柳飘飘头上。这回柳飘飘没让了,一朵就够了,难道还满头都插上鲜花不成?那成什么样了?

赵清音也没坚持了,就捧着那些花,好笑的看着柳飘飘。

看来看去,最后也觉得只有最前面的那朵嫣红的芙蓉花最称她了,也难怪名字就是芙蓉,果然是个芙蓉似的女人。

而后,他和柳飘飘坐在御花园的一处亭子里,宫女太监都站在亭子外,垂着头,不敢听他们的话。只有粉黛站在亭内,服侍两人。端来了茶水点心,也算是下午茶了,饱饱肚子。

赵清音心情尚好,嘴边一直揣着个笑,就差没把眼睛笑眯了。说实话,笑眯了就看不清柳飘飘的样子了,所以不愿。

“飘飘喜欢什么?待成亲之时,我送于飘飘如何?”赵清音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好像怕被柳飘飘拒绝一样。

柳飘飘沉吟了一下,低头想了想。现在不说两人婚事没保证,就算有保证,柳飘飘也段不想嫁给赵清音啊。

不禁想到,要送就送她自由吧。不过想是如此想,但是却说不出口,就淡淡摇头:“没有特别喜欢的。”

赵清音失望,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为了柳飘飘围囤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啊正所谓是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的,他那里的东西可都是独一无二,世间绝无仅有的东西啊保证一说柳飘飘一个喜欢,可是现在看她根本没有那个兴趣,心里也恹恹不乐了。

“真的就没有吗?可别对我客气啊我那里东西可多了,都是为飘飘你准备的,保准你看了会喜欢”赵清音言之确凿的说道,还拍拍自己的胸,表示真是如此。

柳飘飘没说话,还是淡淡笑着摇头。

赵清音又失望起来,垂下脑袋,随后又抬起脑袋,脸有点红,然后说:“飘飘,我真想快点把你娶进门,我真的好想你,你可知道……”眼睛一撇,撇到一边站着的粉黛了,不由脸更红了,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头,一直绕啊绕的,干咳一声有点尴尬了,“我,我,我还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本来以为你再如何都不会答应我的,没想到……我真欢喜。”

以“我真欢喜”四字结为,柳飘飘面无特别表情,只是一直带着点淡淡的笑。

看着赵清音脸慢慢变红,红到耳根子,还红到了脖子根了,只是嘴边那咧笑似乎笑得更大了。好像一个不注意,他就会笑出声一样。

赵清音长得真得很快,才一两个月没见,他又长高了,坐在那里,身子也拔长了几分。不过他垂着头,脸红得如小媳妇样,和他的身材还真不相衬,显得很奇怪。

一三三 表明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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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飘眼前忽然出现一幅画面来,画面中男为赵清音,女为柳飘飘,赵清音一身淡蓝袍子,柳飘飘一身淡粉袍子,男习武,女织布,日子其乐融融。赵清音还会脸红的享受着柳飘飘拿着汗巾给他擦汗。柳飘飘也会张着嘴等着赵清音夹菜给她吃。

简直狼才女貌,天作之合,无与伦比啊唔,是郎才女貌……

可是,美好的画面,突然出现一个小男孩,男孩粉雕玉琢,可爱的如同糯米团子,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咬上一口。小糯米团子扯着柳飘飘的裙摆大哭道:“娘亲娘亲,你不要糯米团子和爹了吗?娘亲,糯米团子和爹想你哇哇哇……”说完就大哭起来。

糯米团子后,是司寇寻一脸胡渣的出现在眼前,他双眼带着浓浓的情谊,还有对事态的绝望,柳飘飘觉得内心深深的触动了一下。连忙甩甩脑袋,把那幅画面给甩在一。想到司寇寻用那样的眼睛看着自己,心里就如同刀割一样,刺痛难耐。

“飘飘,飘飘,你怎么了?”眼前出现赵清音着急的表情,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朝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赵清音呼出口气,明显松了一口气来,“你刚才的样子真可怕,脸色难看得紧,是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这就回去歇着?”

看到赵清音跟以往一样纯真,真得如同一个刚长成的少年,柳飘飘于心不忍,她一直把他当弟弟,一个可爱的弟弟,让她没有男女感情的嫁给赵清音,她实在做不到,可是又不忍拒绝,自己是否太过矫情了?还是这是滥好人的模样?

看了粉黛一眼,然后挥手对她说道:“粉黛,有些凉了,你回宫里去给我拿件外披来。”

粉黛是极有眼色的,听柳飘飘这样一说就知道她有话要同赵清音讲,而且不希望被旁人听到,于是应了一声就走出亭外了。

赵清音有点心动,又有点紧张难耐,还还带着点莫名的兴奋。想到柳飘飘一会儿会跟他说什么,他就忍不住激动。

“飘飘可是要说什么?”

柳飘飘看着赵清音,眼神很镇定,完全不似赵清音那般。倒叫赵清音不好意思起来,嘴里嘀咕着:“飘飘莫看着我呀,都叫我不好意思了……”

柳飘飘觉得北风那个吹呀,生生的被冻得发了下抖,才继续道:“清音,我接下来给你说的事,非常重要,我连父亲都没告诉过,你能帮我保住秘密吗?还有……呵,还有就是,算了,一会儿你就自己考虑吧。你觉得如何?”

非常重要的事赵清音眼里发光,他只听到了这六个字,唔,还有就是连她父亲都没告诉。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吧?赵清音心里想,又想,柳飘飘果然是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要告诉,他迫不及待想听到她说那件事了,于是催促道:“说吧,我一定给你保住秘密,不会泄露出去的”

赵清音拍着胸膛打包票。

柳飘飘露出个勉强的笑来,不过这会儿赵清音正高兴着,看不到她的笑。

只有他的耳朵竖起来听着柳飘飘说话,“清音,我不知道你会如何想。但是我还是要说……”赵清音心里着急,想让她快点说,别再磨自己的耐性了。听得柳飘飘深呼吸了一口,心想来了然后听到,“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了。”

“恩?”赵清音感觉自己是不是没听清楚柳飘飘的话,不由得发出个声音来。然后抬眼就看着柳飘飘,看到她很镇定的坐在一边,好像对此事一点都没反应一般。又看着她的眼睛,一片明亮,也和他对视着,好像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赵清音如雷劈一样,坐着不动了,嘴巴呐呐地问:“你说什么?”

本来柳飘飘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的,但是自刚才说出来后,心里就完全没了顾虑,心也不跳了,脸也不红了,平常心态的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她很沉着淡定的,嘴边甚至还露出了个笑容来,字字确凿,一字一字印在赵清音的心上,她道:“我已非完璧之身。”

赵清音有点恍惚,好像喝醉的感觉一样,他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的又问了一边:“你说什么?”

柳飘飘越说心底越是开豁,嘴边的笑也越来越大,不是讽刺赵清音的笑,而是想到了司寇寻和她那一夜幸福的笑:“我非完璧之身。”

“为什么?”赵清音突然一愣,然后一掌锤在亭子中的石桌上,力气用得很大,石桌竟都裂出一条缝来柳飘飘有点心悸地看着他,但是依然沉着淡定:“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就如此。”

“为什么?”赵清音却仿佛没有听到柳飘飘的话,一个劲的问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赵清音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握住坐在他对面的柳飘飘的肩膀,然后摇着:“为什么?是不是他强迫你?我我去找他我给你报仇”

“清音你冷静点”柳飘飘大声呼道。

亭子外的粉黛和别的宫女太监看到了,都相互对视一眼,想上前来拉住有点发疯迹象的赵清音,但是柳飘飘一个眼神过去,都把他们止住了。只得又低下头,装作没看到。只有粉黛,略有点担忧。

“你叫我如何冷静得下来?”赵清音双手又抱着头,然后烦躁的甩开,看着柳飘飘的双眼,声音有点哽咽,“为什么?你和他根本就无半点关系,他还是你的养父难道你就不懂得矜持?难道你就不懂得发乎情止乎礼?我不在乎你和他以往的关系,但是你为何要同他做这等苟且之事?”

“赵清音”

“别叫我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司寇寻来招惹你的你如何性子我知道的,飘飘我都知道的,你不会做这等下作之事的,一定是他一定是司寇寻强迫的,是不是?”最后三个字问得又轻又软,有点哀求的意味在其中,好像柳飘飘说句“是”他就会完全不介意似的。

柳飘飘低下头,避开赵清音祈求的目光,字字清晰:“我和他两情相悦,不存在强迫不强迫,就说强迫,也是我强迫他的,同他无关。”本来那日在浴池里,就是柳飘飘想把自己交给他,所以才会发生那等事。若不是柳飘飘有意勾|引,司寇寻还是能把持得住的。

“骗人”赵清音一点也不相信柳飘飘的话,断定是在骗他,脑子里胡乱起来,突然笑道:“飘飘莫是骗我罢?是否想知道若你非完璧之身我还会娶你?放心吧,飘飘若非完璧之身,我也会娶你的,就算飘飘你有了那人的骨肉我也愿意娶,我还会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只要飘飘同那人断绝关系就可,我不会嫌弃你的,好么……蓉儿?”

这一番话,说实话,绕是柳飘飘再如何心硬,也有点感动了,她没有跟他说自己还真有了孩子,而且还会更加刺激他。

况且他话都放出来了,只要嫁给他,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连有了孩子都能帮着她养……

可是,柳飘飘不愿意啊说这话的初衷,可不是为了能让赵清音不嫌弃她啊那是为了让赵清音认真看看,她喜欢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司寇寻,所以别想了,别强求了,得不到的总归得不到,想也想不来。

可是,怎么就理解错了呢?

柳飘飘正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眼睛一瞥突然就看到一丝刺眼的红,再一看,原来刚才赵清音用力过猛,把手都打出血了,现在流出来了,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很可怖。

“清音,你的手……”柳飘飘还是有些担心。

赵清音轻声笑出声来:“呵呵……手上的痛哪里极得上心中的痛?”

这句话颇为伤感,让柳飘飘突然升起股罪恶感了,又想到赵清音自身的缘由,又把那股罪恶感生生压在心底下。

你说你没由得来招惹别人干嘛?现在受了伤还怪是别人不够爱你,这是什么心态?

好吧,柳飘飘承认自己是有点自我解脱了,这叫什么?自欺欺人?也许。

“还是先包扎一下吧,血流了那么多。”柳飘飘抽出常带的手绢递给赵清音。却不帮他包扎,她怕这种行为又会惹得他误会。

赵清音看到那块洁白的手绢,还有白皙的手,一时竟分不清是手绢白还是手白了。抬眼,又看到她鬓间的那朵芙蓉花,也不知道是心情使然还是时间过的真的久了,竟觉得有些凋零了,没有了方才摘下来的红艳了。

赵清音哼笑着,流血的手一把握住柳飘飘的手以及被她握在手中的手绢,然后一拉一抱,就把她抱在怀中。柳飘飘惊呼一声,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就这样让他抱着。

赵清音手上也没再流出血了,是不大重的小伤,但还是把那块洁白的手绢染红了一片,像是一片绯红的芙蓉花,好看时分。

柳飘飘的手上,也沾上了他的血,显得红润好看。

比柳飘飘高上半个头多的赵清音,抵在柳飘飘的耳边,声音哽咽:“我不会放弃。”

然后一把放开她,潇洒离去,留下的只有他那一片模糊的背影。

一三四 原物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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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飘有点怅然,呆呆的看着沾着一点血的手,手绢被他抽走了,她看得到,赵清音只是随意的把手绢缠绕在手上,算是包扎了。留下手绢边角的细小花纹。

柳飘飘不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不想明白吧。

粉黛将将把亭子里的所有都看了遍,直到看到柳飘飘递给赵清音手绢,赵清音再抱住柳飘飘,本来应该是温暖的,感觉幸福的拥抱。在他们身上,却觉得悲伤无比。然后才发现,赵清音的手不知怎得受了伤,最后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去了,只剩下柳飘飘一个人站在亭子里,看着离去的赵清音,惆怅无比。

粉黛说不出什么感觉,甩甩脑袋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快步走到亭子里,问柳飘飘:“公主可累了?可回宫?”突然看到柳飘飘手上沾上的血迹,连忙慌了一下,“公主可受伤了?”

“无碍,不是我的。”柳飘飘摆摆手,有点累了。

粉黛才反应过来,这一定是赵清音刚才沾在她手上的,也不多想了,拿出手绢帮她擦干净了,又觉得此刻的柳飘飘甚是累得不行,忙准备着回宫了。

待一回到宫中,柳飘飘也没梳洗就躺在床上睡下了。晚间连晚饭也不吃了。粉黛来叫的时候,她正睡得香,哼哼了一声,粉黛不忍心打扰只好又下去了。

半夜柳飘飘被饿醒的,叫来粉黛端来些饱腹的食物,吃了又继续睡下。只是,这会儿就睡不着了,眼睛盯着帐顶,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柳飘飘觉得自己越来越优柔寡断了,好像自从变成了公主,自己的生活就越来越向林妹妹靠近了,虽然司寇寻不是宝哥哥。

她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身体也差多了,走一步喘三口气,还得有人扶着。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柔弱了?

是听到柳云方说她已经许配给了赵清音后?还是和司寇寻见了那一面后?

其实,内心里有种不好的想法,就是司寇寻会不会已经放弃她了?要不然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来找她?就那次过后,司寇寻就再没来过了,难道是自己太过主动惹人厌了?果然是这样吗?女孩子家家的就是该矜持一点才好的吧?一定是这样的……

柳飘飘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司寇寻却忙得头大起来。那回把司寇凉打伤以后,司寇凉就还没醒来心里担心极了,又不敢贸然出去找大夫,这些大夫当然不如慕凌行那么厉害,说不定连司寇凉得了什么病都诊断不出来倒还落得一身闲话,要是传了出去,被柳云方听到点蛛丝马迹怎办?

但是又不能看着司寇凉就这样不醒来,想了想,大概是自己那一掌出得重,又正好打在他的胸口上了,引得老毛病发,所以才这么久不醒的吧?

司寇寻是学武的,自身总归也会带点医学知识,就替司寇凉把脉。这一把脉下司寇寻才吃惊起来,脉象混乱,气息好像到处乱串一样,没个稳定。司寇寻暗自一想,这可是走火入魔的状态呀再接着看被他打伤的胸口部分,把衣领掀开,已经青了一大块了,似乎有点内力受损。必须马上治疗,否则死了怎么办?

出门时换了个装扮,戴上平日里司寇凉戴的斗笠,然后出去买几味必须的药材。

买好回来,准备一个浴桶,下面能烧火的那种,把药材都放进浴桶里,开始煮了起来,等水温差不多时,把司寇凉衣服一脱放进浴桶里,开始蒸。水里的药都是活血化瘀的药,对司寇凉冰凉的身体有好处,最重要是药性是属火的,司寇凉虽然表面冰冷,但体内郁火重,必须以火克火,也就是常说的以毒克毒。

等司寇凉全身都被蒸得红红的后,司寇寻也进了浴桶,双手低在司寇凉背后画圈,似在替他调气。

过了许久,司寇寻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发丝也都湿了黏在脸上,衣服更是湿了个透。

这时司寇凉已经有点反应了,微微睁开双眼,感觉到后面为他调气的司寇寻,不由得轻声笑了一声,半嘲讽的说道:“你不是想至我于死地吗?为何还救我。”只是身子还很虚,说话有气无力的。

司寇寻皱了皱眉,听到司寇凉的话,但是他不能回答他,他得集中注意力,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司寇凉见司寇寻不理会他,也懒得说什么了,由得司寇寻帮他疗伤。

又过了一会儿,司寇寻收回双手,半空中画了一圈然后呼出口气,好多了。

他问:“你没事吧?”

司寇凉回答说:“死不了。”

司寇寻暂时也管不了司寇凉的语气好不好了,出了浴桶先去换了身干衣裳。回到这里来,看到司寇凉也准备出来,便止住他道:“别出来,你再泡一会儿。”

司寇凉懒洋洋的笑着,挥挥自己已经被蒸的通红的手道:“我看用不着了,你当是烤猪啊。”说完,也不论司寇寻同意不同意就出来,拿起边上干衣服就套在身上,一头湿掉的头发搭在背后,他一边系衣服带子一边想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司寇寻看着他的背影,发现司寇凉的发色似乎变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看错了。总觉得比前些日子浅多了,变得有点棕色的了。

就在司寇凉走出门口的时候,司寇寻叫住他:“凉。”司寇凉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司寇寻说,“昨日夜里,对不起,我不该出手那么重。”

司寇凉顿了顿,很轻蔑的笑了笑:“你就要说这个?”

司寇寻摇摇头,也知道司寇凉是看不到的,他说:“我知道你从小就恨我。”司寇凉身子一颤,听得他继续说,“其实,我又何尝没恨过你?我恨你有爹有娘,比我出生好,锦衣玉食,哪怕是生来就带着病,那何尝不是种福?至少父母亲人怜你护你,什么都答应你,就算只有短短几年可活,却比得上平常几十年好日子。我羡慕你,我甚至想,要是我是你那多好。至少义父他不会如此严厉的对待我,从来没对我摆过一张笑脸,从来都是黑着脸,我一做错事,他就会打我骂我,说我不长进。此时看到你可以窝在义父身边他疼你对你笑,我是多么的恨,你知道吗?若是义父能对我笑一下,我会有多开心你又知道吗?我并没有想继承司寇一族的家业,但是义父无儿无女,唯一一个儿子的你却又不在身边,他过世时嘴里还叨念着你,可是你呢?彼时的你在哪里?他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这样去了。可是最后他提到点我没?没有”

司寇寻说到后面,声音有点哽咽起来。

司寇凉愣住反应不过来,他没有想到司寇寻会对他说这些事,他的爹,他父亲。

“义父待我如何?我不得不说他待我真的很好是的,拿我当棋子一样对待,希望我成长以后对他能有所用,能对我不好吗?可是我不恨他,我甚至感激他,只因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一口饭吃,还让我做了司寇家的少爷,我的待遇,我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我真的感激他。他死前唯一的愿望就算能看看你这个亲生儿子,希望找到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病,希望我把家族打理的好好的,将来等你的病好了,我能交给你。为了义父的愿望,我从来没放弃过去找你,还给你找到了神医慕天楚的儿子慕凌行,我把家业壮大,就是为了慕凌行说的那些珍贵的药材需要更多的金钱你可知我的苦?”司寇寻深呼吸一口,说的极为淡定。

好像今日的司寇寻被打开了话匣子,肚子里的话一个劲的往外抛,说不尽,吐不完。

“你倒好,逍遥是逍遥,也是自由的,对自己的病也不在乎,有当没一样,病发了才晓得吃药,有时候还懒得吃,忍忍就去了。你拿自己的身体当什么?今日我把话说在前头,我三岁时被义父收养回家,义父养了十五年之久,我是从十岁时就开始为他做事,到如今也做了十四年之久了,加上近几年司寇家业日日壮大,而我看你游手好闲,也已长大成|人,有那个能力了。我这个外人是不好意思再霸占司寇家族产业了,我觉得有必要将司寇家转还给你。”司寇寻慢条斯理的说出这些话来。

他一直都在为司寇家打拼,如今他做得够多了,他只需要在司寇凉身后协助就行了。司寇凉出现后,他本来就不该再占司寇家为几有,现在挑明了正好,司寇家的当家就在身旁,交还给他最好不过了。

司寇凉没想到司寇寻说了那么多,最后以一句把司寇家转还给他为结尾,原来说了那么多,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司寇凉并没有想过要抢回属于自己的司寇产业,只是心有不平,故而对司寇寻总不是个好态度。但是,但是,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一三六 彻夜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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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了?”司寇寻见她举动奇怪,又是看他这里,又是看他那里的,忍不住问道。还顺便抬起手嗅嗅自己看下是不是自己那里臭了熏着她了。

柳飘飘看着好笑,就说道:“恩,好臭啊,多久没洗澡了?”

司寇寻知道柳飘飘是开玩笑的,也不恼,就抱住她往自己怀里塞,嘴边挂着笑:“唔,是有很久了,我瞧你整日整日的睡着,似乎也有许久没洗澡了,不如……我们一起?”

柳飘飘脸一红,哼了一声,“想得美。”然后想到他的情况又问他,“你进来的时候怎么样?好不好进?有没有人发现?”

“放心,没有人发现。”司寇寻安慰了她一下。

就算发现了,也说没发现呀,只是发现的一般都击晕了,但也只是少数的。还好他功夫还算可以,有那么两下子,否则还真要被发现呢。

“那就好。”柳飘飘不怀疑他说的话,因为她知道司寇寻的武功是哪样的,可能不会太高,但是绝不会底,和皇宫里的人那个两个层次的。

唔,司寇寻来找柳飘飘了,柳飘飘是很开心的,可是她怀孕了这件事,要不要和他说呢?虽然自己是很高兴的,但是不一定司寇寻也高兴啊?说不定司寇寻听到了还嫌弃呢,说什么:啊?竟然有了?或者说:不会吧?怎么会有?骗人吧?

不管是哪种,都会让柳飘飘觉得难受的。

毕竟是两个人的孩子,要是一个人不高兴,那另一个人还高兴得起来?定然不会。

“飘飘怎了?你好像不高兴?”司寇寻很敏感的发现柳飘飘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很高兴,反而有点忧愁的感觉。

柳飘飘扬起一个笑脸,然后轻声说道,声音轻地似乎只有自己能听到,不过还好司寇寻耳朵尖,也听到了,她说:“跟你说件事儿。”

“恩,说吧。”

“我……我……我……”柳飘飘突然有点紧张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司寇寻急了,还以为柳飘飘出了什么事呢,催促道:“什么事?你快说啊?”

“我……”柳飘飘想,该怎么说?直接说,唔,我有了。或者,我有孩子了,或者我怀孕了?这些话是不是都太直接了?

“快说啊”司寇寻急着道。柳飘飘这样吊着他口味实在不是个什么好滋味啊有话你就说出来啊,有什么大家一起解决总是好的吧?

柳飘飘深呼吸一口,决定用最直接的方法说:“我有喜了。”

“……”

柳飘飘说完后,背后一阵沉寂,她都忍不住转头看司寇寻的表情了?可是又害怕,不敢看。

司寇寻愣了好久,然后才好像刚听到柳飘飘说什么似的一样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然后不敢相信的问,“真的?”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声音大点会吓着谁一样。

柳飘飘有点不满他的反应,嘟着嘴道:“那还有假?”

司寇寻又问了一遍:“真的?”这回底气比刚才那回足一些,颇有些自豪的味道在里面。

柳飘飘不好意思在说了,只好撇国脸不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会把脉么?你……把下不就知道了么?”这话说的……说完柳飘飘脸都底到胸前了。

司寇寻激动了一番,还真的抓起柳飘飘的手腕然后把了一下,突然又沮丧个脸说道:“可是我不会把喜脉啊”

柳飘飘小窘了一番。还以为每个会武功的人都会呢,原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飘飘我真高兴”司寇寻也不把了,直接抱住柳飘飘小小的身子,脑袋埋在她的颈项里,深呼吸她发间的芳香,“我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真的,好高兴。”

柳飘飘觉得司寇寻的呼吸好热,弄得她脖子一麻一麻的,只好缩着脖子说:“别,痒啊。”

司寇寻低笑几声,然后离开她的脖子,只是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嘴巴一直笑着,怎么都闭不上了。

柳飘飘也闷声笑着,笑着笑着就想到了柳云方今天对她说的话了,马上转头准备提醒司寇寻。谁知她一转头下颚骨就碰到了司寇寻的下巴,两人一撞,都痛得龇牙咧嘴起来。

司寇寻捂着自己的下巴还问柳飘飘痛不痛。柳飘飘揉了揉好多了后才说不痛了。

“对了,我爹知道我们的事儿了,他……”

“不会连这事也知道了吧?”司寇寻吞了下口水,很小心的问。

柳飘飘点了点头,说:“都知道了。”

司寇寻顿时呆住了,好了,给未来岳父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该怎么办?得挽回印象吧?怎么挽回?啊肯定不行的柳云方开始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现在还把他女儿给那个啥了,他不砍了自己才怪,哪里还给你机会挽回啊?

不过事实证明司寇寻的想法很对,柳云方的确有想把他灭了的冲动。

柳飘飘很慎重的提醒他说:“我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你在外面千万要小心”

司寇寻愣愣地点头。

柳飘飘继续说:“也别逞能,遇上官兵就要躲,遇上熟人更要躲,也别冒闯皇宫了,指不定爹就在其中安插了谁谁的,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说着说着,柳飘飘眼圈就红了起来。

司寇寻马上哄她,拍着她的肩膀:“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出了事了谁来养你和孩子?”

柳飘飘突然扑哧笑了一声:“谁要你养了,你还是先养好你自己吧。”

“放心吧,倒是你,你自己在宫里可千万要注意啊,别饿着自己,该吃还是要吃的,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是两个人了,要是你过的不好,宝宝他会埋怨你的。”司寇寻反过来安慰柳飘飘了。

柳飘飘说:“知道了。”

一聊就是大半夜,说得也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不过两人都很高兴,尽管说的都是废话,也很高兴。说道没话说的时候,柳飘飘就靠在司寇寻的胸膛里安静的靠一会儿。然后想到话了又开始说。

直到感觉到天渐渐亮了,外面都青白青白的,司寇寻也不得不走了的时候,柳飘飘才感觉到难受起来。离别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我该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司寇寻深深地看着柳飘飘的脸,真是舍不得走啊。

柳飘飘嘴上没说,心里却想着:走不了最好啊。但是知道这样是不行的,被发现了怎么办?那可不好啊。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看着他走了。

司寇寻临走前,轻轻地在柳飘飘的唇边碰了一下,好像怕咬着她了一样,还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你该睡一会儿了,再不睡就天亮了,熬夜对你的身子可不好。”

柳飘飘甜蜜的笑着,然后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表示自己会很乖很乖,不会熬夜了。

司寇寻这下是真走了,柳飘飘面带微笑,一夜没睡,也的确有点困了,一闭上眼就沉沉的睡下了。等再睁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粉黛也不在,宫里别的宫女也没在。

柳飘飘叫了一声:“粉黛”

外面粉黛应了一声,然后进来了,看到柳飘飘醒了,忙问道:“公主终于醒了?可起身?”

“唔?现在什么时辰了?”柳飘飘问道。

粉黛答曰:“已经午时了。”

柳飘飘惊讶,自己竟睡了这么久了?粉黛继续说道:“早时看公主睡得香,就没有敢打扰,没想到公主就一直睡到的午时。”

“唔,也是哦。”柳飘飘含糊答过,让粉黛准备一下,她要起床了。粉黛老早准备着呢,就等着柳飘飘起来。

洗漱完后,又饱饱的吃了顿饭,然后就是她无聊的下午时间。

吃完饭本来也是可以再睡会儿午觉的,可是自己本来就午时起的床,又去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没睡了。

带着粉黛到处走了走。

粉黛觉得今天的柳飘飘怎么说?好像开朗了多,不似前些日子那么阴沉了,心里为她高兴,以为她是走出了被赵清音退婚的阴影中了。

经过昨夜和司寇寻的彻夜长谈,柳飘飘的心也放松多了,先在宫里好好养着,反正柳云方都知道了,也拿她没话说了,她也不会出别的事,就好好呆着呗。只要司寇寻没事就行。

还是得由司寇寻自己,去打动柳云方,让柳云方觉得把柳飘飘交给他是正确的选择才行,现在司寇寻正去想办法呢。自己当然不能做出别的不好的事,免得白费他一片苦心。

只是希望柳云方可千万别气极把司寇寻给误杀了才行否则柳飘飘还得做寡妇呢还是个皇家寡妇……唔,还带着个拖油瓶。

那么,只有等了。等到柳云方接受司寇寻为止,或者柳飘飘去求情也行啊,说一大堆的好话给他听。不过听不听得进去是个问题。希望能听进去吧。

一到下午,柳飘飘肚子又饿了,突然很想吃辣的东西,而且想得不行催促粉黛感觉让小厨房准备点辣的来吃,但是不要太辣,反正只要有辣味就成。

等弄好了后,柳飘飘闻到那菜香味,突然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发现自己,唔,自从有了宝宝后,就变成馋猫了。

一三五 意想不到

135

司寇寻想的是,只要把司寇家还给司寇凉,自己就有更多的时间和柳飘飘在一起了,当然,前提是先让司寇凉接管司寇产业。

“如何?你是答应了?”司寇寻垂下脸庞,慢条斯理的说道。

司寇凉答应吗?他不知道,他心里肯定是及其不愿的,向来都自由惯了的他,怎么能忍受的了那层层束缚?

可是,内心又很想接受,父亲的产业本来就是他的,他才有那个资格去做司寇家的当家不是吗?一瞬间,自己又纠结起来了。

司寇寻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走到门口,擦过他的身边,声音低低的说道:“如今该是让我也自由一下了吧。”

说完,脚步不停留的,直走出门。

十月上旬,赵清音向他父亲提出去西北军中历练。赵学赋不知道怎么回事,劝他道,还有三个月就成亲了,现在去历练什么?要历练早怎么不去?赵清音回应的是说,自认为自己本事不够,还需多加训练,怕以后保护不了心爱之人。反正就是说了一大堆,赵学赋也劝不过他,只好请明柳云方,公主和赵清音的婚事得缓了。

这样一来,有心人看出,似乎是赵家不要公主呢,瞧这赵家小儿,这成亲的日子渐渐近了,你说你怎么就突然跑了呢?肯定是听到说公主怎样怎样的吧?一下子来,朝中上下都怀疑这公主是不是身有隐疾,或者有什么怪癖的,猜测声音只多不少。

这事一闹完,就已经是十月底了。

柳飘飘的耳边每次都是粉黛抱怨的声音,说什么看赵清音还像是个翩翩君子的,没想到是如此小人云云。反正就是说他不好的。

柳飘飘也只笑笑不语。

近日来,她口味奇怪,有时想吃酸的,有时想吃甜的,还时常恶心。虽然知道这是害喜的状态,但还是有点不习惯,还每次都被折腾的要死要活的,又不能被人发现。还好宫里面什么不好就是有一点好处,就是什么样的稀奇古怪好吃的都能给你搞到所以柳飘飘也不愁吃不到特别想的东西了。

不过,赵清音走了过后,她又开始担心起来了,自己种这样可怎么是好?肚子也会一天一天大起来的,到时候可瞒不住人啊?总不能对人家说是胀的吧?或者说吃多了,变大的……

皇宫里公主被退婚,这件事虽然内里解决,可是还是有那么点流言蜚语的传到民间去。

也传到了司寇寻和司寇凉的耳朵里了。顿时皱眉不已,本来安排好的事先在被一句退婚给毁了,这还怎么办?直接进宫去抢人吗?

柳云方也被赵清音要去历练的事儿给搞懵了,不过一来觉得好啊,柳飘飘不是不愿嫁给赵清音吗?推了好推了好,免得柳飘飘嫁过去不高兴。二来又觉得有点面子上过不去了,但是想想,赵学赋和自己好歹是兄弟一场,唔,也就算了吧。

这天正好忙完事儿,准备去瞧瞧柳飘飘。

好久没见她,还是有点想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嘛。再说,那次柳飘飘堕胎的事他知道后,心里也觉得是有些亏待她了,没把她教好养好。

这一来到柳飘飘这边,就看到柳飘飘端着一小碟零嘴在吃,还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怎么都吃不饱一样。

季全喜喊了声:“皇上驾到。”

里面的宫女太监都来行礼,柳飘飘也行了个礼,然后请柳云方坐下。

柳云方挥挥手,让碍事的人都下去,只剩下他和柳飘飘了。

柳飘飘问:“父皇来有何事?”

柳云方答:“没事就不能来了?”

“当然不是,父皇来了可是好事啊。”柳飘飘笑着说。

柳云方看她这个笑,不像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于是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便问她:“最近如何?身子可还好?”

“托父皇的福,飘飘身子好多了,吃得下,睡得着,没什么不好的。”柳飘飘恭敬答道。

柳云方刚好的心情又失落起来,以前他同柳飘飘可不会这样讲话啊,公事公办的样子,你问一句她答一句的。好像两人相差很远一样。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这样陌生了?”柳云方突然感叹道。

柳飘飘愣了一愣,哑然失笑起来,是啊,他们父女两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陌生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从柳云方当了皇上,她做了公主后吧?对了,是那个时候开始的。他们就如同陌路人一样,看到了也只会毕恭毕敬的问个好,没有别的可说的了。

柳飘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口中,突然觉得一阵恶心,马上捂住嘴撇开脸干呕起来。

柳云方心一惊,急忙抓住柳飘飘的手腕,柳飘飘想挣开,却没那个力气。凡事会功夫的人都是会那么两下子医术的,所以柳云方一把脉就知道,柳飘飘竟然没吃那个堕胎药而是留的好好的她肚子里的小生命还那么顽强的。

“父皇”柳飘飘心道不妙,双手挣开柳云方的手。

柳云方已经是呆了,他可没想到柳飘飘竟然没有吃那药啊柳飘飘心里一急,马上起身来跪在柳云方面前,伏着身子道:“对不起父皇,是我的不是,我不愿失去这个小生命……”

“当时我就想问,这可是司寇寻做的?”柳云方皱着眉,有点疲惫的闭上眼问道。

柳飘飘犹豫了一下回答:“是。”

“有多久了?”

“约莫两个月了。”柳飘飘老实回答。

“两个月?”柳云方抚着额头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柳飘飘。“两个月?那岂不是八月底的事儿?原来那个时候司寇寻他已经离开忻州了?看来我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