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的乡下娇妻 第6节(1/1)

他若因此吵架,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若是不吵,实在憋火。

最可气的是,他亲爸妈还胳膊肘朝外拐,话里话外嫌弃他挑剔不结婚。至于个高个矮,在他们看来又算什么?

整个幸福里,哪家有孙家日子好过?

旁的不说,孙家就一个儿子,日后整栋石库门可都是儿子的。

这样的好条件儿子还寻不着媳妇,实在是没本事。

孙自强心里那个憋火呀,脑子一热直接说道:“爸,你懂什么?儿子不是不找,是想找个好的。难不成还跟周文,刘帅似的找个乡下人?”

王安乐一旁听得迷迷糊糊,偏孙自强这话全听明白了,当即回道:“我们乡下人也挑的。可不是什么人都嫁。”

王安乐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不搭话,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倒让大伙听得一愣。

愣完之后,倒不晓得怎么安慰孙自强了。

周文这小媳妇说话太直了,这不是说乡下人都瞧不上孙自强么?

孙自强当即满脸通红,直接气回了家。

倒是周文直接笑出声来,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娇媳妇。

不错,有长进,晓得怼人了。

今晚上一定要好好奖励她。

一旁的方娜难言地看了一眼乖乖巧巧的小儿媳妇,暗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天生就该凑一块儿。一个翻墙一个扶梯,绝配。”

王安乐只觉得自己实话实话,完全闹不明白周文的笑点。

本来就是嘛,要是周文对她不好,她才不嫁嘞。

乡下人怎么了?她乡下人还是大学生呢。哼!

周文笑够之后连忙替自己媳妇找补:“我媳妇是在说我们自个儿呢。想当初若不是我死皮赖脸,还真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

大伙儿听了笑笑,不过闲聊这会儿工夫也大致摸清楚了周文小夫妻的性子。

周文这小子随了他妈,嘴上不饶人。与他说话,可得注意些。

至于王安乐这个外地来的媳妇,也不能把她跟钱虹家的何花归为一谈。

总归都不是一般人,不好惹。

第5章

7月的沪市如蒸笼似的闷热,后隔断的前堂客间虽有个小窗户,可窗户对着西边院墙,根本吹不进什么风。

周文拿着蒲扇一边替王安乐扇风,一边与她说着左邻右舍的情况。大部分人家都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见了面也顶多问声好。倒是他家附近的石库门住了几户比较奇葩的人家,首先是靠近弄堂口的葛家,也就是传言周文考了三回的那一户。

“刚才给咱们发糖的叫戴琳,她是葛玉蓉的亲妈。戴琳妈妈当年是小楼里出来的j女,多多少少影响了女儿的婚事,所以戴琳就嫁进了一穷二白的葛家。葛家那栋石库门住了三户人家,葛家六口人全挤在一楼堂客间生活。所以早年葛家算是幸福里出了名的贫苦户。”

一楼堂客间也就三十来平米,就算加上前天井,也就四十平多点。王安乐简直不敢想象六口人是如何挤一块睡的?搭个炕,睡一排么?

这男男女女的,多难受呀。

“那他们家还养四个孩子呀?”依着王安乐说,穷成这样,那不如少生两个了。

周文想了想,又将自己小时候看到的见闻悄声告知了王安乐。王安乐惊讶地捂住嘴,而后手指了指隔壁孙家,然后挪了挪身子靠近周文怀里,此时她也不嫌热了,而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好奇道:“那戴琳男人能同意?还有孙自强他妈也不生气?”

媳妇自主入怀,周文心里美滋滋。大热天里,他也不嫌弃湿汗粘腻,竟又搂了搂媳妇的腰,让两个人靠的更近些。

“葛大爷有什么乐不乐意的,给他一块肉,他能帮着守门。至于秦婶子,她生气也没用。你别看孙叔跟外人客客气气的,却是咱们幸福里唯一打老婆的男人。”

“呸,没种的男人才打老婆呢。也难怪孙自强娶不到老婆了。亲老子这样,哪户好人家舍得将闺女嫁给他?”

周文稀罕地亲了一口媳妇,又把话题转到了葛家。戴琳生了一子三女,三个女婿一个赛一个有钱有势,又一个赛一个老。唯一的儿子,将来也软饭硬吃后被扫地出门。

不过戴琳可是个厉害角色,九几年的时候,靠着有钱有势的女婿开了淮海路第一家洗头房,做的却是见不得人的生意。再后来又开了ktv,连锁按摩馆和高档会所。

中高端生意全让她给垄断了。

当时谁不认识幸福里的戴老板?

再后来严打,她名下的会所洗头房救出了好些被骗被拐的可怜姑娘。有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也有家境贫寒的姑娘,最令人发指的是,有些姑娘还不满十八岁。

因此种种,周文最是厌烦葛家。

“葛家门风不正,咱离得远些。他们那家子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戴琳靠吸血姑娘发家致富,实在让人不齿。

“我才不跟卖女儿的人家走动呢。”王安乐有些嫌弃道。

周文本想说戴家的三个女儿不仅不气,反而十分乐意,忽然就听见隔壁砰地一声,接着就是木头碎裂的声音。

王安乐吓了一跳,而后白着脸道:“周文,隔壁是在打架么?”

王安乐从小被父母保护的好,她家里人又和气恩爱,从未这般近的听人家吵嘴打架。

紧接着传来孙有才斥责老婆秦春梅的事情,接着又骂儿子是个废物,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也不想女人,不是身体有病就是脑子有病。

紧接着又传来孙自强的对骂声,直戳他亲爸心窝子,“怎么着,你那私生女要结婚没喊你,你心里不舒坦,就来寻我出气?”

王安乐不解,周文则小声道:“以前是有传言,说葛玉蓉是孙有才的种,不过真真假假倒是不清楚。”

“你们幸福里还挺卧虎藏龙的。”王安乐撇了撇嘴道。

“我媳妇真会说话。不过现在这些都是小儿科,等往后还要乱哩。”如今大伙儿都穷,国家又严抓社会风气,等过个十年,那真是天天有大戏看。

葛家风气差,不适合相处。

孙家两个男人都属色胚子,媳妇这般漂亮,肯定要离得远些。

对门刘家,钱婶子就是个大嘴巴,不管自家事还是别人的事情,都爱往外抖落,有时候为了博人眼球,还故意扭曲事实,添油加醋。跟她聊天,千万不能有一句埋怨人的话,不然整个幸福里都会晓得你对谁有意见。

还有哪些人,周文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毕竟隔了太多年了。

“周文,外人倒还好。我就怕你家人不喜欢我。”王安乐虽长得美,但并未想得美。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大团结,不可能人人喜欢。

“媳妇,你没听过爱屋及乌么?你看你爸妈疼爱你,所以对我好。我爸妈疼爱我,肯定也不会对你差的。再者说了,你嫁的是我,管别人干嘛。”

王安乐撇了撇嘴,觉得男人就是想得简单。她妈说了,婆媳相处,妯娌相处可不容易了。

就好比她嫂子和亲妈,私底下对对方也不是全然没有意见的。

“好热,你离我远些。”刚洗了燥又热出一身汗来,王安乐浑身不舒服,就将粘他身上的周文推了又推。

周文大字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道:“冬天,你快来吧。”

王安乐被他逗得直乐呵,笑声传到隔壁后堂客间,让正在梳理头发的方娜一顿。

“周老头,你觉得这个小儿媳妇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儿子喜欢就成。”周谦正拿着报纸在看,倒不是很在意这些小事。

方娜气得一把熄了灯,“白日里看不完,还非得夜里浪费电?”

儿子喜欢?她儿子何止是喜欢,简直都快成舔狗了。瞧瞧那副奴才样,她看着就胀气,也没见他对亲妈孝顺一星半点儿。

“你说说你,我实话实话,你生什么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多了反而讨人嫌。旁得不说,小两口站在那儿多般配,男的俊女的靓,整个幸福里都找不出这么养眼的一对。赶明儿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你想想,那得多俊多可爱?我估摸着电视里的小演员都比不得。”

方娜一听,倒也觉得在理。

说实在话,她虽不喜欢小儿媳妇的娇气样,可看着她那张脸,她心就变得软乎乎的。那小模样简直是她梦中情闺女,哪像双双那个铁丫头,说话声音跟破铜铃似的,又响又闹人。

“最好给我生个乖囡囡。”方娜认真思考后道。

周谦一旁笑笑,再次开灯,媳妇果然没再骂他。

另一边,二楼和三楼的周斌,周武夫妻也在讨论着周文和王安乐。

张艳红下个月就要生了,她正愁没人照顾,就对着周斌道:“弟妹回来的正是时候,你说月子期间劳烦她照顾几天怎么样?妈要带四个孩子,只怕忙不过来。”

“不怎么样?小弟连让她洗碗都舍不得,能让她伺候你坐月子?”此时周斌也转过弯来了。小弟拉着他们洗碗,哪里是为了怀孕的嫂子,不过是找合适的由头让弟妹歇着罢了。

周斌虽然不在意,但也觉得弟弟着实太疼老婆了。

“你这话说得,妯娌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助么。难不成三弟妹还准备当千金大小姐了?那我可不答应。我跟二弟妹两个,哪个不是挺着大肚子做家务,没道理就她一个人闲着。再者说了,她一不上班,二不做事,准备光吃闲饭么?”说罢,张艳红懒的搭理周斌,想着明日先拿小事试探看看。

“你看看你说得什么话?人家小弟妹是来沪市读大学的,怎么就是吃闲饭的了?”周斌觉得张艳红太小心眼了,人家刚来第一天就各种算计,心里不乐意,转身就去后楼陪儿子周晟睡觉,正好后楼连着晒台,风还大些。

张艳红见此,气得暗骂他两句死脑筋。又想着周文宠老婆的劲,心里多少有些羡慕。

亲兄弟,差别也太大了。

而三层阁里

黄美芸时不时拿冷水擦身,然后不爽道:“果然当老二的没人疼。阁楼里又热又闷,怎么就合该咱们住?”

周武也热,他此时正站在板凳上推老虎窗,想将窗户开到极限,能透一丝丝风进来也好。

“那你想住哪儿?一楼么?当初不是你自己嫌弃堂客间靠着灶披间吵吗?”

黄美芸没说话,她当初可不是怕吵,她是怕自己太过靠着灶披间,以后灶头上的活都轮给她。只是这话不好跟周武说,就随意扯了个怕吵的由头。

只是三层阁也太热了,她觉得买两个鸡蛋放屋子里,保不齐第二日就能孵出小鸡来。

而且她更想住二楼。

只是她嫁进来之前,老大两口子就把便宜给占了。

“哎,你说老三两口子读书的时候,咱们能不能让昭昭和昊昊住他们屋子?一来楼上实在太热,咱们大人还好说些,热坏孩子就不好了。二来,我这胎怀的不大安稳,总担心照顾不好两个孩子。就想着让孩子们住在一楼,爸妈也能稍微看着点。”黄美芸轻声盘算道。

“成,等小弟开学,我就去问问。不过他们现在刚回来,这话可不能提。提了,这不跟撵人走似的么?”

“你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黄美芸笑着说道。

老三两口子都是大学生,日后肯定能分配到好房子。

她可不得找个理由先将楼下的堂客间给占着?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就三层阁这点小地方哪里住的开。

王安乐与周文可不知家里人的想法和盘算,两口子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说笑一会儿就熟睡了。

次日,周文起了大早,轻手轻脚的跑去灶披间帮方娜干活。

此时方娜刚洗漱完毕,见了周文诧异道:“怎么不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