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个疯子(1/1)

温可意几乎是要窒息,生理性的泪水滚出眼眶,就在他即将要掐死她前摸到了酒瓶,使了全身力气,朝他的头狠狠的砸了一下,玻璃瓶和脑袋相撞的声音,有些闷又有些脆。

李和豫眼前一黑,眩晕感超过了疼痛,他晃晃头,努力保持清醒,眼前模糊不清,她的脸多了许多重影,即使这样,他还是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温可意再次用手里的厚重酒瓶去砸他。

这一下,彻底让他失去意识。

重获呼吸,温可意剧烈的咳嗽喘息,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顾得上后腰上的疼,她揉着后腰,瞥了瞥倒在地上的男人,伸脚踢了踢他的腿:“我什么下场不知道,但你的下场却是脑袋开花。”

她到卧室拿出新买的结实领带捆好他的手脚,再取出藏在角落正在录像的手机,接下来就是等着他死,或者是苏醒。

温可意若无其事的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拽开易拉罐猛地喝了一大口,从口腔到胃都是火辣辣的,很刺激。

她坐到吧台后的高凳,给许妯打了个微信通话,关于婚纱,有了个新想法,受够了白,她想要一件黑色的。

李和豫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她狡黠又凶狠的眼睛,“你比我想象中醒来的要早,三个小时。”

即便是受制于人,他也很是温文尔雅,“可以麻烦你帮我重新戴一下眼镜吗?”

温可意啧啧嘴,帮他戴正鼻梁上的眼镜,“李和豫我们谈谈?”

“可以,”他看向绑在腿上的领带,“你的眼光不错,不过这样坐在地上太失礼,请替我解开,我们好好谈。”

他的手背在身后,同样是被领带束缚,倚靠吧台坐着,看上去很狼狈。

“谢谢...”温可意站起身,摸摸脖子上的指痕,往后退了两步,莞尔一笑:“你太危险,还是这样说比较好。”

李和豫轻笑:“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

“嗯?”

“从你接近我开始,莫名其妙的好,总是会有原因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周惩那个傻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

“是我轻敌,”李和豫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嘲讽的轻笑,“你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搞...”

温可意双手抱胸,纤指上的珠光银白甲油被头顶水晶灯照的有些反光,指尖锋利的像是尖刃,给他一种要随时扑上来挠他的错觉,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彼此...彼此。”

“那为什么还答应和我订婚?”他问。

温可意如实说:“你除了不爱我,方方面面都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

“正如你所说,我可以给你一切,”李和豫接过她的话,“为了个一无是处的垃圾人放弃,值吗?”

她杏眼圆睁,一下子放下胳膊手攥成拳,快步走到他面前,高扬起手,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厉声呵斥:“你没资格说他!”

这一巴掌在空旷客厅里显的又响又亮,刚戴正的眼镜被甩到地上,李和豫一阵耳鸣眩晕,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模模糊糊看清她的脸,他卷着舌顶了顶火辣辣疼的左腮,用头抵着吧台柜,轻悠悠呼出一口气,“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他对于我,就如同你对李雅媞是一样的,”温可意言辞尖锐,反问他,“你愿意为了她放弃现在的一切吗?”

“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拿她来要挟我,你就能和周惩双宿双飞?别闹了,我不能随心所欲的活,你觉得你能畅意?”李和豫埋头低笑。

笑声戛然而止,他眼眉撩起,圆睁了近视的眼睛,用毒蛇般阴鸷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你现在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发发善心送你们一起死。”

温可意摸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沾到皮肤就留下一个小口子,红唇溢出一个冷艳的笑容,她语气轻飘飘的:“强奸未遂加杀人灭口,我正当防卫反杀,应当不过分。”

李和豫完全不惧,他放松的靠着吧台,微微眯动的双眸里满是轻蔑之色,“杀了我,你信不信周惩会被关在拘留所一辈子?”

四目相对,分外眼红,如短兵相接,刀光血影,毫不掩饰的都想将对方置之死地。

两人僵持不下,骤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微弱的屏幕亮光从他西装口袋里渗出来,温可意掏出他的手机,境外的电话号码,没有备注,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她举到他面前,“接吗?”

她收回滑在接通图标上的指,改了主意,直接将电话挂断,“这样...我还是把我知道的公之于众,题目就叫《着名女钢琴家的悖论情史》怎样?估计不单能上国内头版头条,怕是在国际上都能享有盛名,就是不知道李雅媞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你!”怒意陡然爆发,李和豫奋力往前一探,刀子险些割破他的喉咙,他的脸色苍白又狰狞,全然不顾儒雅,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敢!”

温可意往后撤了撤,丢掉水果刀,拍了拍手,“小心一点,你要是现在死了,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新闻了。”

李和豫闭眼深深喘了一口气,掀开眼皮,幽幽地望着她,妥协:“开条件,我都答应你。”

“那先打电话吧,让他们放了周惩。”温可意脸上带着称心满意的微笑,她举起手机对着他的脸,用面容解开锁。

电话通完,他说:“还有呢?”

“取消婚约,我会离开阳城。”

他点头答应,“你所谓的证据,什么时候交给我?”

温可意蹲下身,伸手指向他的胸口:“若想不被发现,就藏的深一点,或者干脆就不逃避,你不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吗?”

“你真疯了?”李和豫凄然一笑,大声吼出来,“我和她血浓于水啊!”

“那又怎样,你们开始的时候没想过血浓与水吗?”温可意给他解开束缚,“在我看来,你就是个懦夫。”

他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有一抹意外的探询:“你不觉得我们是怪物吗?”

“两情相悦的感情,有什么可怪的?”温可意笑着反问。

李和豫像是释怀似的笑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疯子。”

“你不也是?”

隔天中午,温可意把工作室的事处理好,房子托蓝图挂到中介,去机场时就只带了她妈的遗像,那幅油画,和周惩给她的车票盒子。

她和李和豫在机场大厅像是初遇时那样握手,她说:“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你也是,”他回她。

“对了,”她好心提醒他,“你的头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李和豫微笑说:“多谢,一次闹钟,一次酒瓶,我是该感谢你的心慈手软还是该感谢我脑袋很结实?”

温可意掖了掖脖颈上的丝巾,锱铢必较,“不谢,托你的福,我能在大夏天戴上这么优雅的丝巾。”

大厅开始广播航班信息,温可意拎着行李箱转身挥了挥手:“不见。”

他也转身说:“不见。”

不该相交的两条线,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谱写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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