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生天养（1/1）
叶欢被叶仲的那对眼睛瞟了一眼，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激灵。
“两位大爷先烤着，小的这就去再劈些柴火来——柴火不够烧到明天的，半夜熄了，会冷的！”叶欢做了一个搂着肩膀抖的姿势，要他们相信，找新的柴火很必要。
“怎么，不想要钱了！”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叶欢很不要脸地故作豪爽，摆着手说到：“什么钱不钱的，大爷要烤火，小的请都请不来。”
叶仲虽然心狠手辣，也没有非杀这小叶欢的理由。眼看自己只是稍作威胁，这孩子就乖巧和熟络的像个妓女，不禁对自己的气势很满意。
“那你弄柴火去，要是弄不到足够的柴火，我照样杀你！”
“大爷您就擎好吧！”叶欢立刻从怀里掏出那把钝匕，爬上神像“噗噗”地砍起来。
“妈的，眼看就要到手的赏钱，又泡汤了！”他砍一下在心里就骂一句，越砍越郁闷。
啪嚓～
战神像忽然出一声爆响，瞬间支离破碎。趴在神像上的叶欢顿时被坍塌的神像顺势砸到了地上，几根木板、泥块砸在他的身上，手臂和胸口也被木屑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哎呦，摔死我了！”倒在地上的叶欢吃疼，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倒是一旁的叶憨过意不去，起身将他从一堆木屑中拉了出来。回头对叶仲说到：“想不到仲大哥的实力又精进了许多，这一手沧海剑的功夫，威力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他的话里显然对叶仲刚才的出手有些不满。他虽然为人粗鲁，也有些嫌贫爱富，却不是心肠歹毒之辈。叶仲忽然出手把神像击破，是完全罔顾那个小乞丐的安全，这实在让他觉得有些过分。
“老弟你客气了，我现在只是二级斗师，若再晋级，威力还能更大。”叶仲似乎听不出他的不满，反而颇有些得意道：“这孩子砍了半天也砍不断，我就是帮帮他的忙——小鬼，不用谢了！”
被叶憨从地上拉起来的叶欢这时已经不再哭了，心里把叶仲的祖宗十八代性侵犯了数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老老实实的把残破的木片拢一拢，搬到火堆旁边。
叶仲喜怒常，还是不要耍小聪明，搞不好下一秒钟就被他干掉了。他已经见识过沧海剑的威力，要杀一个小乞丐简直易如反掌。
叶欢把所有木头都搬到火堆旁，自己也坐下悄悄收拾身上的伤口。一边在心里祈祷天快点亮，好能送走这个瘟神，然后再去城里把金戒指典当了。想想典当之后的好日子，这才觉得满意一点。
叶仲看了一眼小叶欢，忽然眉头皱了起来。叶欢刚才哭过，现在脸上的污垢被泪水洗掉一些，虽然泪渍斑斑，却也能看出一些容貌来。加上叶仲特意细看，那容貌就更清楚了一些。
“老弟，你看一看对面那个小鬼，是不是长得有点像……”叶仲低声对叶憨说道：“有点像老主人？”
叶憨闻言仔细看了一眼，果然这孩子的脸庞和叶家的老主人颇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这孩子瘦得皮包骨头，要说是很像的话，也没到那个程度。
“嗯，确实有点像！”叶憨点点头，忽然想到叶仲为什么这么问，失笑道：“仲大哥不会以为这小鬼就是少主吧？这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自从两年前少主在汾河谷忽然被人劫走，一直下落不明。算起来到今年，也就是七岁的样子，和这个孩子的年龄相当。他一个孩子被人劫持，身边没有大人照顾，沦落为乞丐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这么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叶憨心眼实在，便说到：“那咱们问问来历吧，保不齐真的是少主，那我们可就立大功了！”
叶仲点点头，转过头喊道：“小鬼，你过来一下！”
“大爷，您有什么吩咐？”叶欢可不敢得罪他，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叶仲这时也顾不得嫌叶欢脏，伸手将他的右手的袖子撸到顶，赫然现手臂外侧是一块形状奇怪的黑色胎记。
两人双眼出狂热之色。他们出来前老主人就说过，辨认少主的主要依据，就是看他右手手臂上有没有一块黑色的胎记。虽然老主人没有说过胎记的具体形状，可眼前这个孩子居然恰巧就有。而且，年龄和外貌也如此接近。
“我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不要隐瞒。”虽然还未确认，但叶仲却不敢再像开始那样对他颐指气使了，居然用了一个请字。
“您请吩咐，我是知不言，言……言也不尽！”小叶欢不明白为什么此人忽然对他客气了不少，一边撸下自己的袖子，一边卖弄道。
“呵呵，言也不尽，那你还说个什么劲。”叶憨虽然也有些怀疑这孩子的身份，闻言却也忍不住笑道：“是‘言不尽’吧！”
“嗯嗯，是言不尽。”小叶欢尴尬的笑了笑。
叶仲也觉得可笑，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激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憨闻言，也把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叶欢看。
“叶欢。”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叶家失踪的少主，也叫叶欢。
“那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没人告诉过我。”
“你父母呢？”
“我没见过，我从懂事开始到现在，都一个人住在这里。”
“哦！”叶憨长长出了一口气，和叶仲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叶家少主被歹人劫走时虽然还小，毕竟已经五岁。眼前这个孩子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见过，显然是个天生天养的孤儿。
确认了不是少主，叶憨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这是他们两人找到的最接近少主特征的孩子，可惜还是泡汤了。看来剩下的这一个月，他们还要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继续自己的任务。而茫茫人海，希望实在已经很渺茫了。
叶仲看着眼前这个叶欢，眼睛转了转。打开了好几个心眼，在打自己的小算盘。盘算了一会儿，忽然问小叶欢道：“小鬼，我和你一宗生意，怎么样？”
“生意？”
做生意是要本钱的，他一个小乞丐，哪来的什么本钱做生意。心里一动，想到：“难道这家伙现我的金戒指了？不可能，从他们进门到现在，戒指藏的好好的。”叶欢不自觉的用手在胸前摸了摸，金戒指还在。
“对，生意。”叶仲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本能的向着叶欢的方向靠了靠，压低声音道：“你来做我们的少主，”
“仲大哥，你疯啦！”叶憨跳了起来，哆嗦着对叶仲喊道：“难道你想让这个孩子，冒充我们叶家的少主人？”
“不错！”叶仲也阴笑着站了起来，对叶憨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他是冒充的？你看他长得多像老主人！”
两人目光投向火堆对面，叶欢已经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