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比反贼还可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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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伙乌合之众杀的不亦乐乎,看似热血沸腾,实则没什么技术含量,一些基本的战术运用都不能够听从,打起仗来也只是蛮打蛮拼,双方死伤很重;“杀——!”,一声清脆的暴吼,伴随着战马的奔驰之声,马超率领三千黑巾军策马奔腾,浪潮一般劈开了叛军的阵型,人喝马嘶中倒了下了一片敌人;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自身问题,区星自觉的在军阵中间进行之后,四万人构成的大阵很有厚度,仅仅三千骑兵还不足以破开他的防护阵,但是他忘记了黑巾军之后还有另外一群精锐战士!

南征北战中孙坚本部三千人马足可称之为精兵!百战精锐!这是一群从尸山血海中打着滚出来的暴徒,只是他们的头领比他们更加厉害,所以一直压制着他们,如今铁笼开闸,猛虎入林!

“斩杀区星!斩杀区星!斩杀区星!”,李某人扬声呐喊:“群龙无首,叛军必败!杀——!”

他这纯粹是闲得无聊,煽风点火,听到他的呐喊区星心中能没点而别的反应吗?身边的护卫越聚越多了起来,看来他还是很珍爱自己的生命的;要的就是这种细微的变化,若是区星毫无动作他才会失望,这种动作无疑是再告诉叛军,我们的实力不如对方,我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叛军受之影响,由攻转守,被动的防守起来;看似叛军的防守加强了,官军更加难以突破了,但是!只要一鼓作气的破开他们的阵型,威胁到区星的生命安全,区星或逃或死,叛军都会不攻自破,溃败!

凶残的孙坚部队完全吓坏了那些乌合之众,战场上只有生死搏杀,没有寻欢作乐!每个从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人都是强悍的人!那些面目狰狞舍生忘死的家伙,真是可怕啊!

“不想死就给我上!”,区星看着不断突进、冲击的黑巾军骑兵与孙坚军,原本平静的表情荡然无存,高举反旗就意味着不是生、就是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尤其是他这个首倡者;喊破喉咙估计也没有听了,原本他们轻易打败的官军疯了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冲着他们的防线,就是防守都变的很艰难,这种时候大家都在考虑着怎么活命,谁人会听他的吗?

“给我上!给我上!”,区星提着宝剑连续砍翻了数个畏惧不前的士卒,怒声咆哮:“我之义军,他之反贼!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击败他们,我们才能活下去!”

说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蛊惑人心很有招数,软硬兼施下叛军微微有了起色,不巧的是区星已经被盯上了,“嗖——!”,一支羽箭带着破空之声扎进了他的肩膀!

“嗖——!”,一道更加迅捷的破空声,咔嚓一声,叛军中军大纛应声而断!一柄短枪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再看看羽箭的来源处与短枪的主人黄老爹带着赞许看了马超一眼,随即大吼:“区星已死!区星已死!只诛贼首,余者不究!放下武器快快投降!”

区星倒是硬气,跌下马去之后一把掰断了羽箭,高声大呼:“莫要听他妖言惑众!给我顶住!杀——!”

这种悍勇的作风,使得叛军士气大振,热血冲头,只是在这个时候,有人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孙坚的大刀已经架在了区星的脖子上,冷笑连连!

老大都陷入敌手,其他人还有什么抵抗精神?逃的逃、跑的跑、降的降,还有敢于反抗的人也全都被牲口一样杀红了眼的南阳军干掉,轰轰烈烈的一次农民起义,仅仅持续半个月左右就被平息;区星被押到了李凯的面前,梗着脖子,既不说话也不施礼,只是肩膀上的羽箭使他偶尔扯一下嘴角,看样子痛得不轻,李凯饶有兴致的挥退身边欲要让区星拜倒的士卒,走到他的面前;笑着问:“我说过,你的所作所为,将由我来为你书写!信了吧?区星!你所谓的理想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想法,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东西,不应该存在!你说,是也不是?”

“哼!”,区星轻哼一声:“我想做的事情恐怕是许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我扪心自问,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错的是这个大汉王朝!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你的东西?有什么东西是你的?笑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永远无法偿还他们对你的恩赐,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使他们蒙羞了!你读的书、学习的知识,这是汉王朝延续下来的文化,你又要怎么偿还呢?

你耕种的土地,吃的粮食,穿的衣服,住的房子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国家为你提供的!也是他为你提供了成长的和平环境可你现在做的事情恰恰是扰乱这份平静,将自己的所谓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

你!罪大恶极啊!你愧对的人太多太多了,还敢如此冥顽不灵?我也不想跟你费什么话了!拉出去,斩了!带我写一份战报,上禀朝廷!”,李凯挥了挥衣袖,身边的侍卫一左一右的架住区星,向外拖去;或许临死的时候区星想明白了什么,所以他闭着眼睛,不发一言,只待死亡的大门为自己打开!

平叛完成,功劳可能也不会小了,但是这些功劳中根本不会有他李孝先的份儿,只能写南阳太守袁术,与长沙太守孙坚,一来是他自己不想找什么麻烦,二来他自己本身没有举孝廉,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封赏,不如不要;“文台兄!看看如何?”,随手写完之后,将书简交给孙坚,孙坚过目之后有些尴尬:“小先生这有些不切合实际吧?孙某貌似没有这么大的功劳啊!”

书信中将擒斩贼首,击破敌军阵型的功劳全都算在了他身上,这份功劳可是不轻,而他本身率领的仅仅三千人,能够打败叛军大部分功劳其实是要算在南阳军的身上,只是李凯没有要那么多,要的很少;这是有用意的,李某人搓了搓手,笑道:“你也知道南阳郡现在很是穷苦,收养的流民有很多,所以呢我需要俘虏的叛军,帮我一个忙,这些俘虏可就不能交给你了!文台兄,你可不要怪我啊!”

“帮个忙?不知小先生要帮什么忙?需要孙某人”,孙坚兴致勃勃的询问,一脸的笑容,李凯嘴角微翘:“也没什么,前些曰子王睿,王州牧大人,答应播给我们南阳一些粮食,我需将这些粮食搬回去啊!六十万流民可就指望这么一点儿粮食呢!”

话说到这里孙坚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货将目光放在江夏郡了!江夏郡存粮很多,这一点他也知道,只是他没想到李某人是真打算对江夏郡下手啊!

“哈哈哈!小先生送我这么大的一个功劳,还向朝廷帮我解释越境的事情,文台深表感激,不过,此地我是不能久留了!长沙一带时常有五溪蛮贼出没,保境安民的职责是不能够丢弃的啊!那么,就此告辞了!”,孙坚站起身来告别;“职责安危所在,李某人也就不留文台兄了!来曰相见,定然还要畅饮一番啊!”,李凯笑眯眯的送走了孙坚,回身就召集将领问询:“伤亡几何?俘虏几何?”

“我军此次大战,死亡五千八百余人,其中包含重伤不治,另有两万余人轻伤,没受伤者很少,俘虏了敌军一万八千多,阵斩六千余人;还有很多人趁乱逃跑了!”,黄忠禀报道;“伤亡很大啊!”,李某人眉头皱得老高,敲打着身边的兵器:“阵亡者记载姓名,该给他们的赏赐一点不会少的,专门派人三千人,将他们运送回去,其余的人,跟着我去领赏钱!”

很快,西陵城外也就是江夏郡城外来了一群丘八,旌旗招展,人沸马嘶,数目庞大暂领江夏太守的人名叫蔡瑁,这老兄也刚来不久,因为刘景升在襄阳城与王睿明争暗斗的不可开交,能力出众的黄祖必须要给他压场子,所以外援的任务交给了他;刘表的目的就是让蔡瑁在江夏郡再发展出一股势力来,用来当做后援可能是这老兄来的有点儿不是时候,正巧区星叛乱,江夏郡被黄祖抽调兵力后,仅仅剩下数千兵马,而且全都是老弱残兵;本来他已经着急的不得了,向襄阳求援,结果南阳、长沙来了两伙猛人,没用多长时间就干掉了区星,可是现在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这明显是奔着自己来的!

站在城头上,威武的蔡瑁扬声大叫:“来者何人?为何叩关?”

一辆马车摇摇摆摆的轱辘过来,慢慢的停下了,一个很斯文的白面书生走了出来,笑道:“敢问城上何人?是新任的江夏太守大人吗?某家南阳李凯、李孝先!特来拜会!”

好嘛!蔡瑁眼睛一翻,只怕这事儿不能善了啊!李孝先何人他是见过的,刘表为什么会从州牧的神坛上被打下来,他也是亲眼见证的,原本南阳军打着袁字大旗,他还以为是袁术亲来,没想到来了一个更坏的!

大军压境,蔡瑁手心里都是汗水,他不敢确信若是闭嘴不答话,或者闭门不出会有什么后果,对方可是个胆大妄为的角色,硬着头皮,蔡瑁笑道:“原是李先生啊!在下蔡瑁!真是许久不见了!”

“啊!啊?原来是蔡将军啊!真是幸会,幸会哈!”,李凯笑嘻嘻的拱了拱手:“我等听从朝廷指令前来江夏剿匪,刚刚完成平叛,无奈粮草不济回不去了!所以只能到你这里打打秋风!我想江夏郡不会这么吝啬吧?”

这说的倒是实话,南阳军现在是一点粮草都没有了,因为区星这个圈子绕的有点大,把他的粮草全都绕进去了,原本只带来的半月粮草到了最后也是熬成稀粥才能让这些汉子勉强吃上一点儿,可怜得很啊!

蔡瑁语塞,江夏郡屯粮很多,这不是秘密,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脸皮厚的人,直接堵着门口跟人家要粮食!这就是大规模的武力要饭活动啊!

看着蔡瑁一句话没说,李某人挑了挑眉毛:“实话告诉你吧!蔡将军!我们可是饿着肚子来的!这是事实!你们江夏郡出了事情,作为邻居的我们可是又流血、又流汗,你总不能让我们流泪吧!”

话说的是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则已经上升至武力威胁了,蔡瑁心知若自己在没有个表态,没准儿这江夏郡就会被这些人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甚至敢跟他拼命;无奈,蔡瑁只能强颜欢笑:“并非蔡某不知道待客之道啊!只是先生带来的兵马杀气太大,我怕惊扰到城中百姓,这样,您进城来,咱们详细的谈谈如何?”

“先生不可!只怕其中有诈啊!这蔡瑁是刘表的亲族,难保他不会因为上次的事情暗下杀手!”,黄忠急忙上前劝阻,生怕李某人轻身犯险,出了大事儿;“蔡瑁此人色厉胆薄,虽有才能,但是胆子太小,只要有你们在,他不敢对我有任何行动,只会对我敬若上宾!哈哈哈!超儿!跟我走一趟!”,李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带着马超便向江夏郡城走去;城上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蔡瑁很是谦逊的拱手施礼:“一别多时,不知李先生尚且安好?”

“怎会不好呢?吃得饱睡的香,就是这次来江夏郡受了点儿累,这不,找蔡将军要点补偿啊!蔡老兄千万不要怪罪!”,一见面李凯就大倒苦水:

“南阳!穷啊!过年我都没舍得做件新衣服穿!你是不知道,感情现在的南阳成了难民收容所了,流民六十多万,那么多张嘴很难养活的,我这也没办法带人出来蹭吃蹭喝的了!可惜啊,五千多人就为了一顿温饱而死在了江夏!”

一边说着,李某人一边流出了两行清泪,这倒是真情流露,虽然他狠着心肠让南阳军跟叛军死拼,但人心总是肉长的,那么多的死人,只是为了练兵,他心中没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话锋一转,李凯死死的盯着蔡瑁:“蔡将军!我现在需要一百万石粮草,养活那些流民,帮帮忙吧,都是荆州人,不是外人啊!州牧大人也是允诺过我这件事情的,可到现在也没个音讯就算我求你了!”

蔡瑁眼睛直转,他娘的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胆子真肥,简直是包天啊!一百万石粮草,亏他能开得了口,摸了摸鼻子,蔡瑁难为情的说道:“我虽然同情你们,但是毕竟荆州做主的不是我啊!一百万石太多了吧?”

“这是大义!难道蔡老兄要置百万人于死地吗?”,李凯忽然大喝:“蔡将军!保境安民、扶危济困难道不是我辈中的职责所在?”

蔡瑁呐呐两声,随即说道:“江夏郡的存粮可都是春耕时期所用到的子粮,我要是给了你,那岂不是会害了更多人?这样吧!我私自做主,给您十万石如何?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十万石,不少了!你可不能再逼我啊!”

“十万石?”,李凯摇了摇头:“我军只死亡人数就五千,伤者多达上万,无有不负伤者,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告诉我一条人命只值二十石粮草?蔡老兄,你这是在耍我吗?最少八十万石!剩余的做种子足够了!”

“八十万石?你这是要逼死我啊!”,蔡瑁摇头,一咬牙、一跺脚似的:“二十万石,不能再多了!我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帮助你了!李先生你要谅解我啊!”

“六十万石!”,李凯比划出一个六的姿势:“整个荆州的粮草大部分都囤积在江夏郡,你不要告诉我只有一百万石粮草!你可不要忘了,要是没有我们来帮助你,那些粮草也很有可能被那些叛军拿走哦!

那可是四万强敌啊!你不要告诉我没有我们的帮助,就凭江夏郡里这三五千老弱病残就能击败叛军!做人要厚道啊!蔡老兄!人,不能忘恩负义!”

蔡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此事若不能尽快解决,只怕会生祸患,又一咬牙,一跺脚,蔡瑁叹了口气:“老蔡这颗脑袋算是够呛能保住了,四十万我就不说了,五十万石粮草,这是极限了!若不行,那就请李先生先宰了我再说!”

“哈哈哈!蔡老兄仁义啊!真是仁义无双!”,李某人拍着蔡瑁的肩膀就是大笑,赞叹声不断,蔡瑁也在笑只是很勉强,这货可真是比反贼还可恶啊!

两个人如同生意人一样探讨着物价似的,只不过买家不给钱,给的仅仅是一些赞美的话,而卖家却因为种种事情不得不给如同雇佣关系一样,只是佣兵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并不是雇主心甘情愿找来的;因为害怕李某人趁机进城强留不走,所以五十万石粮草是江夏军帮忙运送出来的,从流民升级为军队的南阳军,骨子里还是那种爱惜粮食的淳朴百姓,看到了那么多粮食,顿时欢声如雷;一场仗,虽然死伤众多,但也得到了很多粮草用来弥补,也算不错,在蔡瑁擦着冷汗,李某人心满意足的表情中,双方告别,踏上了不同的路途;倒是赶往长沙郡的孙坚,被人算计了一下,这个算计影响很大,尤其是对李某人来说!孙坚这个混蛋,吞了他五十万石粮草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