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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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致紧紧拥着我,身子微微颤抖。

“井致……”我沙哑着嗓子说得无力,“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

那个怀抱让我瞬间回到七年前的晚上,被他揽进怀里的那个瞬间,如果他从未离开过,多好。

井致的怀抱很温暖,可我的身子却一阵阵泛冷,脚跟着发软。

察觉到我的异样,井致松开我,拿手背探了下我的额头,“你发烧了。”

“家里钥匙呢?”他问。

“茶几上。”我弱弱地回答,“好冷。”

“我们去医院。”他把我打横抱起,然后去卧室给我找了件长外套裹着。

***

马路两旁的路灯洒着黄光,夜色无边,却寂静无比。

我瘫软在后座,把身上的长外套紧紧拢着,车窗是关着的,我却能听到风声呼啸在耳边,忽远忽近的。

也不知道井致把车速飙到了多少,我觉得自己仿佛坐在赛车里。

车一停他就把我抱出了后座,一路快步走进急诊。

我迷迷糊糊地量完体温再挂上吊瓶,吊瓶中冰凉的药水缓缓流进血管,我觉得身子更冷了,可护士却说我的身子烫得像火炉。

都说水火不容,那现在是什么鬼?

明亮的输液大厅特别冷清,我忘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三点整。

不知道井致去哪了,我一个人坐着很无聊,只好盯着头顶挂着的药水一滴滴地往下滴液,觉得这会儿自己的眼神肯定特别呆滞,再看看四周,寥寥几个人。

“你不睡会儿吗?”井致边走边问。

我摇摇头,刚刚明明困得不行,现在却觉得脑子一片清亮。

他坐在我的左手边,“饿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今天的确都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赶场。

“想吃什么?”他问。

“想喝粥”,我说:“不过,这个点应该都关门了吧,估计只剩kfc了……”

但井致还是站起了身子,“你乖乖地在这挂水,困了就睡一觉。等我。”

等我。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些异样。

井致走出输液大厅,我也闭上眼。脑海中再次闪过他刚刚说的,等我。

这两个字总是可以被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我真的能等到你吗?

生着病的人特别容易矫情,这句话不是假的。此刻我就闭着眼感受着一丝丝凉意流入血管,同时胡思乱想。

七年前他的转身消失就像是给我一记蛇咬,让我如今都惧怕草绳。我总觉得,他那一转身,就不会回来了。就这样,我带着万千思绪进入梦境。睡眠很浅,期间醒过很多回,醒来就先寻找井致的身影,然后带着失望重回梦境。

还没得到就已经觉得失去,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特别特别地不安。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输液大厅里已是人来人往。环顾四周,没找到井致,我的心里渗入一丝丝凉意。

果然,每句‘等我\\\\\\\'都是兑现不了的魔咒吗?

算了,大概他就是说说而已吧。

抬头,头顶的吊瓶早已被取掉,额头是温凉的,手背贴着一小团棉花,我小心翼翼地撕开,针眼很小,血迹是干的。看来是挂完很久了。

慢慢站起身子,回头一看,七点了。

走出医院,清晨的凉风阵阵。我踱步到路口,想打车,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就连钥匙也好像在井致那儿。

突然很想爆粗口。

“凌因。”

就在这时,身后有个人叫响了我的名字。我愣了愣,回头有些惊讶地叫道。

“石原。”

石原正穿着一身运动服,看样子是在晨跑。

“你怎么在这?”他疑惑地看着我脚上的拖鞋,眉间清冷。

“呃,我昨晚发烧了,来挂点滴。”

“那你现在回去?”

“嗯”,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身上有钱吗?我打车……”

“我开车送你吧。在这里等我一下。”他说完返身跑去。

没一会儿黑色奥迪便在我身边停下了,“上车。”

我乖乖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扣好安全带,车驶离医院。

我的印象里,石原是个行动派,话很少,很多时候他都在电脑前敲着代码。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个里外都冷的人,可这两次他送我回家,我想他应该是外冷内热的人吧。

车缓缓停下,“谢谢你”,我说着下车,本想转身和他挥手告别的,谁知道刚关上车门大神就秒速踩下了油门。

……

大神真是永远都这么行动派啊。

***

回到家,我先把手机充上电。

还好我藏了把备用钥匙在门口,才不至于被关在门外。刚插上插头,通知铃声就接二连三地响起来。

我看了一下来电,有十来个是井致的,一个我妈的,还有一个陈衫的。

短信里有一条来自井致的长消息。

犹豫着点开,一行行字涌进眼帘,我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看到最后一句,瞬间还是酸了鼻尖:‘如果有机会,我会将这七年里的事都告诉你,但你要相信,我从未停止找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放下手机,站起身去开门。

井致一脸紧张地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盒:“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啊,你怎么回来的,还难受吗?”

我身子一滞,刚刚的愤怒和酸楚一并化成了无法言喻的奇妙心情。

凌因,或许这七年,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

所以,你还愿意给他机会吗?

“这是什么?”我拿过保温盒,打开,里头是冒着热气的白粥。

我愣了愣问道:“你刚刚是去给我买粥了吗?”

“我去给你热粥了,这是我昨晚做的”,他说着到门边换上拖鞋,“现在喝吗?”

“嗯。”我把保温盒拿到饭桌上,井致则从厨房拿出一口碗和勺子,把粥倒出来。

“家里有小菜吗?”他问。

“就这么吃吧,挺好的。”我拿着勺子小口地喝起来,粥被熬得粘稠,入口即化。

而井致就静静地坐在我身边。

“你要吃吗?”我说着指了指保温盒,“里面还有。”

“我知道,你吃。”

……

井致的灼灼目光就这么落在我身上,看得我耳根发烫,这到底又是哪出?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喝粥了。为了不与他对视,我只好埋头喝粥。

“凌因。”

“嗯?”

“我不是说让你等我的吗,为什么自己回来了?”

“我……”

我抬头撞进他的眸子里,一时之间失了言。

井致,我以为你走了。

我真的以为你又一走了之了。

“我刚刚醒来,没看到你,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走了?”井致挑着眉道。

我闷声“嗯”道。

“我能走去哪里?你说。”井致勾起嘴角露出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漩涡,深不见底,我不敢再看他,深怕一不留神就跌落其中,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我重新低下头,觉得空气里混着一丝尴尬,还有……浅浅的暧昧。

茶几上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我急忙说去接电话然后跑开。

是陈衫的来电,我摁下接听键,不敢回头,却觉得井致的目光如芒在背。

“喂,陈衫。”

“昨晚打你电话关机了,没出什么事吧。”

“昨天睡得早,手机忘充电了,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这周末s市有个珠宝展,你有兴趣看吗?”

我要去吗?

其实上回陈衫酒后和我说的话时常回荡在我脑子里,我甚至在从以往的回忆里捕捉细节,去判断陈衫对我的感情,这让我对和他的关系愈发觉得尴尬。

回头瞄了眼井致,他正看着右边的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当我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陈衫在电话那头说:“这个珠宝展是你手上这枚戒指的设计者办的,你之前不老问我这个设计者有没有别的设计吗?现在她办了个珠宝展,多好的机会。”

我有些动摇,“什么时候?”

“这周六,酒店什么的我来安排,你只要出人就行。”

“这……”

“就这么定了啊,到时候跟着我就行。就这样,我先挂了。”说完,电话就被掐断了。

我一转头就对上井致探究的目光,“呃,陈衫……就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坐在台阶上的……”

卧槽,我解释得这么清楚干嘛……

井致淡然地笑了,“他找你干嘛?”

“关你屁事!”我别扭地将头撇向一边。

他站起来,突然有些严肃,“你说得对,这的确不关我的事。”

我的心猛地被掷到地上。

井致接着说:“但总有一天,我会让自己拥有知道的资格。”他拿起餐桌上的车钥匙,“药放在玄关了,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

我呆滞地停在原地看着他朝门口走去,就在门即将被关上的时候,他转过身说:“从明天开始,我会来带你晨跑。”

手机被我握得发烫,脚背痒痒的,低头发现‘女朋友’打着滚蹭我。半晌,我想起来。

回来了干嘛不把自己的猫带走!

还有!我特么还是病号,明天晨跑个鬼啊!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日程提醒。

又到了‘女朋友’定期体内驱虫的日子。

婚礼的忙碌期告一段落,这两天我都有的空了,不过今日事今日毕,反正我现在已经不怎么难受了,所以还是决定下午带‘女朋友’去宠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