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身体的异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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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我要回家,你们为什么拦着我?”

裴晓思看着拦着她不让出门的两名冷面保镖,她气得眼眶都红了。

“都在闹什么?”季曜珉回来了,他看着吵闹的大门,皱眉责问。

“boss。”两名冷面保镖纷纷向季曜珉恭敬致意,其中一人回答季曜珉的责问:“boss,裴小姐不知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吵着要离开……”

“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

“是,boss。”

两名保镖退下后,季曜珉迈步,缓缓地走近裴晓思,邪肆的黑眸,慵懒地眯起,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定定地睨着裴晓思。

“晓思,为什么急着离开?在这里住得不开心吗?”他问。

男人靠得很近,让裴晓思心跳不控制地怦动起来。

她不敢看他,有些紧张地出声:“没有,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不方便……我,我看你好像很忙的样子,我想,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了……”

季曜珉倏然凑近她,刀削般的薄唇几乎要从她的脸庞擦过,灼热的男性气息喷薄在她的脸颊上,惹来她一阵酥软的战栗……

季曜珉棱角分明俊朗脸庞蓦地闪过一丝异样的神彩,薄唇邪性地勾起,俊美得令人晕眩,“没关系,我喜欢……你的打扰。”

男人低哑暧昧,如同深情告白一样的话语,令裴晓思浑身发软,脸红心跳,整个人都有些飘飘忽忽的,“我,我先回房了,季先生,你忙……”

季曜珉看着裴晓思害羞而落荒而逃的背影,薄情的殷红双唇冷冷地挽起,嘲弄不屑的弧度。

他想起了在他面前总是犟得跟头牛似的秦深深,这个世上,也唯有这个倔强的女人才能令他感觉到鲜活动人。

其他的女人,对他来说,不过都是泄欲的工具。

然而,一想到此刻自己心心念念、捧若至宝的女人也许正承欢于别的男人身下,冷酷邪性的一颗心,犹似刀绞,他攥紧着双拳,猩红的双眸迸射出刻骨的恨意与不甘……

墨!御!霆!

半夜。

秦深深是被一阵暴躁嗜血的吼叫声惊醒的,她吓得满头冷汗。

伸手抹了抹,她正想要下床去上个洗手间,忽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又传了过来。

别墅的隔音很好,声音虽然很细微,然而秦深深却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幻听。

她蹙着眉头,凝神细听了好一会,确定这是男人在极致痛苦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她看了看腕间的表,已经凌晨二点了。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往楼下探头张望,楼下值班的保镖,好像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似的,一点也没有上楼查看的意思。

秦深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让她想起了之前强吻她的那个神秘冰冷的男人。

会是他吗?

那扇金色的大门后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

那间平日里严如禁区的房间,此时却站满了人。

贺琰,暗七,方倾,易南,米因,米晓,贝拉,乔恩,墨御霆最信任最亲近的心腹,此刻都聚齐在这里。

他们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了鲜血,那些血,并不是他们的,而是,那个正在承受着极致痛苦的男人的。

他们一个个,神情悲痛,眼眶泛红,眸底的情绪是那么地激烈与惊惧,所有人都目不转眼地盯着十来米外那个巨大的铁笼。

男人痛苦狂躁嗜血的爆吼声,犹如刀刃一般,在每一个人心口都留下一道撕裂了心肺一般的剧痛。

如果可以,他们愿意替男人分担那些折磨着他的可怕痛苦……

铁笼的每一根铁柱,都足有二指粗,一般人不说用说扳断了,就连拉扯一下也绝对不可能。

然而,此时,铁笼里那个狂躁丧失理智的男人,却已经扳断了三根铁柱。

那股力量,已经超乎了人类的极限……

他修长的手掌,因为剧烈的施力,掌上的血管爆裂,鲜艳欲滴的殷红血液汩汩而流,铁笼上,地面上,他健硕高大的身体上,都染满鲜血……

犹如野兽一般的撕心裂肺的痛吼声,从他的苍白的薄唇里发出,昏暗的光线,隐约露出他半边脸颊,俊美如神,邪肆如魔,苍白中透着妖邪,充满着癫狂的覆灭色彩。

这个痛苦得犹似野兽一般的男人,竟然是,墨御霆。

他双目猩红,眸底满满的都是骇人的戾气,昔日光洁饱满额头,此刻尽是斑驳的血迹,他咬紧着牙关,极力地承受着体内濒临崩溃的极致的痛苦。

这份痛苦,如果换到一般人身上,早就精神崩溃,承受不住极致的负荷而爆体而亡了。

然而,墨御霆却一直忍了整整一个小时二十七分钟。

他除了手上的伤,身体上还有多处的抓伤,每一处都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这是他每次体内的狂躁与痛苦濒临巅峰的时候,他通过自残的疼痛,强制地令自己保持清醒,不愿完全丧失人的天性与理智,彻底地化身为野兽。

这个铁笼,是他专门为自己打造的,为了让体内的狂躁症不伤害自己的属下,他在还有意识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关进铁笼里。

在每一个他名下的住宅,都有着这样的禁区一般的房间,房内,都有着坚不可摧的巨大铁笼……

这,就是金色大门背后的隐藏的秘密。

这幢年份久远的别墅里,除了墨御霆信任的心腹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资格踏入顶楼,踏入这间禁区的房间。

“暗七,易南,你们两个分别从两侧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贺琰一边埋头配制着高效的针对性的麻醉剂,一边冷静对着众人下达命令。

这个时候,墨御霆显然已经快要被他体内那股狂躁完全操纵了,他们已经没有再多的时间了,不然,墨少就危险了。

暗七与易南非常慎重而默契地点头,轻挪着步伐,缓缓地朝着铁笼靠了过去……

“米因,方倾,你们从这两个方向过去……”

米因与方倾抬手抹了抹不受控制掉下来的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步伐轻缓而敏捷而靠了过去……

“乔恩,贝拉,你们留在原地,尽量说话大声点,分散墨少的注意力……”

“嗯。”乔恩与贝拉点头,前者神情悲愤,后者咬牙哭泣得都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贺琰看了哭成泪人的贝拉一眼,神情动容,他明白,对于贝拉来说,墨御霆相等于她的至亲……

贝拉的父亲是个疯狂到变态的穆斯林,贝拉的母亲是z国人,因为一次与外男搭话被他父亲看到,贝拉的母亲,被活生生打死了。

当时只有八岁的贝拉被波及,险些被活生生的烧死,是经过那里的墨御霆救了她,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是愿意留在当地生活,还是跟随着他离开……

贝拉当时选择了后者,跟着墨御霆回了暗殿。

十年地狱训练,四年铁血生崖,成就了现在二十二岁潇洒的贝拉。

对于贝拉来说,墨御霆是给她第二次人生的恩人,亲人,不仅是贝拉,他们另七人现在的命,都是墨御霆给的。

没有墨御霆,就没有现在的他们……

贺琰将配好的特效麻醉剂紧捏在手心里,他对着同样哭红了眼的米晓说道:“米晓,你掩护我……”

“好,我保证完成任务。”米晓低低地抽泣回答。

“嗷。”类似于野兽一般的暴躁吼声,一声比一声嗜血惨烈。

“没时间了,快……”贺琰不敢再担搁,他急奔过去,借助米晓的身形隐匿自己,渐渐丧失理智的墨御霆冲着他们的方向狂吼着。

他不断流血的修长双掌,用力地拉扯着铁柱,手上骨节惨白,青筋爆露,力道大得不可思议,在他施力下的几根铁柱,被拉扯得剧烈变形……

“墨少,我在这里,墨少,你们没事吧?”米晓抹去眼泪,不断出声,分散陷入野兽状态的男人的注意力。

就是现在!

隐匿在米晓身后的贺琰,骤然现身,他高高地举起麻醉针,对着墨御霆从变形铁笼里伸出来的泛青手臂用力地扎进血管……

“嗷……”男人剧烈挣扎,狂化的他,力量恐怖骇人,扎针的贺琰,整个人如同飘零的落叶似的,重重地被甩飞出去……

“咳咳……”倒在地上的贺琰一脸惨白,他痛苦地爬了起来,喉间一阵腥甜,嘴一张,连番咳出一大口鲜血来……

“贺琰,你没事吧?”贝拉冲了过来,紧张地看着他。

“……我,我没事……”

贺琰虽然说没事,然而场上另七人都浴血多年,负伤无数,怎么会看不出贺琰伤得很重?

一个个担忧极了,贝拉小心翼翼地贺琰扶到墙角的沙发上,让他躺平,贺琰拒绝,“……我,我没事,暗七,你看看麻醉剂全部打……进墨少的身体了没有?”

贺琰说完,又咳了一小口血,把贝拉吓得够呛。

暗七查看着墨御霆这边的动作,确定麻醉剂全部打进去后,所有人都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贺琰配制的麻醉剂跟市面上的并不同,这是他在墨御霆初次发作的时候,抽取他的血液,经过了三年的努力,才研制出来的。

在有这一份麻醉剂,在之后每一年墨御霆狂躁发作,只要能成功在他体内注射麻醉剂,最后都能让墨御霆平野兽化的狂躁平复下来……

“啊啊。”

然而,他们脸上微微松一口气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褪去,铁笼里原本因麻醉剂而平复下去的墨御霆,突然发出一阵暴戾的痛吼声。

声音,刺痛了场上每一个人的心。

“麻醉剂失效了?”

“贺琰,怎么办?”

所有人望向贺琰,神情焦虑无比。

贺琰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着挣扎得越发厉害的墨御霆,他的神情,凝重极了。

眼看着墨御霆就要挣破铁笼从里面出来,那狠戾如同野兽般的嗜血模样,骇人之极。

如果不早点制止住他,只怕……他的身体,真的承受不住体内那股疯狂的狂躁力量……

“贺琰,你有办法吗?”贝拉从未在贺琰的脸上看到他那么凝重的神色,她不禁有些恐惧起来,如果连贺琰都没有办法,那墨少……

“我试试……”他说完,拿出一小针筒,里面的液体,殷红妖冶,艳丽极了。

“那是……血吗?”方倾轻蹙着眉头惊讶出声。

她想了贺琰之前从秦深深身上抽取的100cc血液,这会是秦深深的血液吗?

“嗯。”贺琰淡淡点头。

墨御霆这次发生很突然,比预想中的发作时间提前了整整三个月,在被叫上来的时候,他正在医务室研究着这些血液……

因为时间匆忙,他赶过来的时候,随手就将那筒从秦深深身上抽取的100cc的血液拿了过来。

想着秦深深异于常人的血液细胞再生速度,也许,这些血真的有用……

不管如何,现在这种情况,都要试一试,再让墨御霆这样下去,他大脑的神经系统迟早承受不住负荷而崩溃,只要有零点零几的可能,他都要试一试……

“嗷!”

墨御霆狂吼一声,青筋爆露的手指,狠狠地扳开铁笼上好几根柱子,他从扳开的窟窿里冲了出来……

“快,拦住墨少……”

暗七的动作最快,直朝着墨御霆冲过去,他伸手着双手,想要将人拦下来,然而却被墨御霆轻易地踢开,将近一米九的暗七,整个甩飞数米……

“米因,米晓,你们掩护我,我去过去想办法套住墨少……”方倾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蛇皮鞭,目光凌厉,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方倾,不心点。”

米因与米晓两姐妹是非常有默契地散开,两人一左一右地闹出大动静,吸引墨御霆的注意力。

这个时候的墨御霆,双眼如同血般的猩红,映着绝美逼人的苍白脸孔,像是刚刚从百年的沉睡里苏醒的干渴吸血鬼,那双冰冷的瞳孔,已经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里面满满的,都是嗜血的杀戮与残戾。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米因与米晓,此刻都被墨御霆这副骇人嗜血的妖邪模样吓到为了。

她们不是第一次参与墨御霆狂躁发作,然而,以往多次加起来,都没有现如今的这一次来是恐惧吓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即使是最亲近的人告诉她们,她们也不会相信,短短的几个小时,墨御霆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分明,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他……

方倾这时候动手了,她将手中的蛇皮鞭对着墨御霆甩了过去,她的手法极为精湛,墨御霆的半截身子,被蛇皮鞭紧紧地捆住……

贺琰看着墨御霆被制止住,他迈步想要过去,却被贝拉阻制住,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严肃。

“贺琰,你这副样子没办法靠近墨少,针筒给我,我来……”

说完,也不理会贺琰的反应,她眼明手快地伸手,直接从贺琰手中夺下装着妖冶血液的针筒,疾步朝着墨御霆冲了过去……

“啊……”

“砰……”

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方倾手中死死攥住的百年蛇皮鞭却被墨御霆用力挣断,因为惯性,方倾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墨御霆这个时候完全失控爆发了,他的双眼,已经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冰冷空洞,犹如从地狱里走出的夺命修罗,骇人之极。

他迈步,走向冲过来的贝拉,对着她狂暴地伸去双掌,那双手,皮开肉绽,染满鲜血,失去意识,丧失理智的他,只想毁灭一切……

“贝拉,快,快闪开……”看着贝拉有可能会被当场撕破,贺琰撕心裂肺般地焦急呐喊。

其他人,也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近距离的贝拉自然知道自己很危险,然而,面对狂化的墨御霆极致的速度,她即使意识到危险想要闪避,却已经晚了……

墨御霆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

贝拉被掐得窒息,看着眼前浑身浴血,如同野兽一般的男人,贝拉感到心痛极了。

她的命是墨少给她的,她愿意为了他,付出自己的性命。

她的身体,忽然迸射出一股力量,即将窒息的她,高举起手中的针筒,对着墨御霆的脖子,扎了进去……

“叮……”

针筒根本扎不进去,墨御霆的皮肤,像是已经钢化了一般,针尖扎在上面,发出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

随即,针断了,针筒,从贝拉的里飞射出去,艳红的血液,飘洒了一地……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无声弥漫……

“不……”贺琰惊恐地瞪大了瞳孔,他看着脸色发青的贝拉,面如死灰。

其他人,纷纷朝着贝拉冲了过来,想要从狂化的墨御霆手中救下她……

时间,像是在这里静止住了。

墨御霆掐着贝拉的手,微微地凝滞了一下,随即,他毫无情感的冰冷瞳孔,轻轻地转动了圈,他,放开了贝拉,整个人向下倒去……

“咳咳……”贝拉跌落在地上,猛然大咳起来。

暗七,易南,米倾等人,迅速地朝倒下的墨御霆冲了过去,伸手在他的鼻息探了探,确实呼吸平缓后,他们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贝拉,你没事吧?”贺琰受了重伤,行动非常迟缓,他废了好些功夫才挪了过来,看着贝拉又白又青的脸,不禁担忧出声。

“我,我没事,快去看看墨少怎么回事?”

贺琰点了点头,挪步过去,替墨御霆检查了一遍,原本凝重的神情,忽地变得微妙与不知所措起来。

众人看着他这个样子,简直吓到不行。

米晓比较沉不住气,她冲了过去,一把揪住贺琰的白大褂,吼道:“贺琰,墨少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出声啊,你这副样子,难道墨少他……”

“墨少没事……”贺琰出声解释:“墨少不但没事,他体内那股狂躁的不知名力量,完全平复下去了,具体的情况,要经过再一步的检查……”

听到贺琰的话,所有人都错愣住。

米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血都洒在地上了,并没有注入墨少的体内,难道,是刚才的麻醉剂在这时候才发挥作用?”

贺琰摇头否决了。“不是麻醉剂的作用,即使是三年前墨少没有这么严重的情况,麻醉剂也没有这么好的效果,我刚才检查过了,墨少的身上除了这些外伤,脉象,心跳一切都正常得不可思议,这跟注射麻醉剂药效发挥的症状完全不一样……”

米晓:“那到底是什么发挥作用了啊?不可能墨少突然自己好了吧?”

方倾:“也许,那些血……”

贝拉也走了过来:“不可能是那些血的作用,我在给墨少注射那些血的候,针就被扎断了,所以我很确定那些血并能输进墨少的体内……都洒地上了……”

说到后面那一句,贝拉看向贺琰,略带着几分歉意。

贺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要自责,这不是她的错。

易南:“不管如何,现在墨少没事就好,至于墨少是如何恢复过来的,这方面,贺琰比较专业,交给贺琰以后慢慢研究探寻吧,现在,先处理墨少身上的伤吧,贺琰,你还可以吗?”

贺琰笑了笑:“放心,就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们将墨少送到医务室,小心些……”

贺琰脸上虽然带笑,然而眼底,却透着一丝凝重。

墨少这次的发作,证明了以前那些诊断全部出错了。

墨少每隔一年的精神狂躁发作,绝对不是墨少年幼时被凌虐时所留下的精神创伤那么简单,他现在严重怀疑,墨少的体内,被移植了或许注射了某些东西……

不然,根本无法以科学的角度解释,仅仅是精神创伤,不可能会有那么恐怖的力量的。

特别是这一次墨少的发作,他的狂化后的样子,几乎不像一个人类。

试问,仅凭双手就能轻易折断钢铁的力量,哪个人类能拥有?

这让贺琰,想起了当年培养他的那个神秘可怕的g博士,墨少5岁那年的绑架事件,g博士是不是参与进来了?

想起那个疯狂如同魔鬼的阴冷男人,贺琰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以研究人体为兴趣的变态科学家,死在他研究中的儿童,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g博士研究的人类与猛兽的基因组合,只要将两者的基因完全激发,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能让人类在力量上,速度上,甚至一些独特的领域上,彻底进化……

在他逃离变态研究所的那段时间,g博士的研究,似乎小有成功了。

那个跟他同期被带入研究所的小男孩已经彻底地变成了野兽,他亲眼目睹过,那个小男孩轻易撕裂几个成年保全的血腥画面……

当年,墨少被绑架,是皇甫家族在背后搞的鬼。

整整八年时间,墨少遭受着那个变态佣兵非人的凌虐,墨少身上触目惊心的密匝伤疤,就是在那段时间造成的。

从五岁开始,墨少整整承受了八年的非人凌虐,每一个早晨,第一个夜晚,在别的孩子无忧无虑地享受父母的宠爱时,墨少却被关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被人一刀一刀地剥皮削肉……

这份堪比凌迟的折磨,不说年仅五岁的幼子,就算是历尽沧桑的佣兵杀手都难以承受,然而,墨少却生生忍了八年……

直到十三岁,他才成功地杀死了那个以折磨他为乐的变态佣兵。

这需要多么可怕的定力,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需要多少坚定的信念,才能使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极致的非人折磨中坚强活下去?

而拥有如此可怕定力,如此强大内心,如此坚定信念,如此隐忍睿智头脑的墨少,怎么可能连区区的精神创伤都克服不了?

他之前,真是太蠢了,竟然一点也不怀疑墨少体内被注射了东西,竟然只认为墨少是精神创伤那么简单。

秦深深听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这种声音,最终还是忍不住,披了件外衣推门出去了。

今晚的别墅,静得吓人。

平日里即使是深夜,别墅内也会有保镖走动的,然而此刻,偌大的别墅却是空无一人。

长廊里,秦深深再度朝窗户探头望了一眼,下面的保镖依旧坚守着岗位,他们像是被下达了命令一般,至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人前往别墅探听发生什么事的*。

这,简直诡异得不正常。

秦深深紧张地揪紧着身上的薄外衫,她看了尽头依旧紧闭着的金色大门,眸光微闪,迈起步伐,朝那里走去。

走到转角,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秦深深好一跳。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看着从转角走出来的威廉,问道:“威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在房间里听到很可怕的吼叫声……”

“没什么事,秦小姐请不要担心,那些声音,估计是墨少养的宠物饿了,我已经喂了,现在没事了,秦小姐放心回房睡吧。”

墨御霆有养宠物?

她住在这幢别墅好些日子了,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除了,那天从花丛里窜出来的大黑猫……

她在房里听到声音,很肯定不是猫能发出来的,今天别墅的一切,都很不正常,直觉告诉她,威廉故意想要支开她……

算了,也不关她什么事,她还是回房睡觉吧,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那好吧,我回房了。”秦深深对着威廉打了声招呼,转身朝着房间迈回去。

回到房内,秦深深依旧睡意全无。

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刚才听到的痛苦吼声,按理来说,墨御霆的房间比她房间距离那个禁区般的房间更近,她都能够得这么清楚,墨御霆没可能一点也听不到?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见到墨御霆的身影,这很奇怪,不是吗?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墨御霆早就知道那间房间会发生什么,所以,他早早将别墅内的人都遣散了,她刚才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别墅外面的那一批保镖,似乎,并不是往日值班的那一批人。

墨御霆,到底在隐藏些什么?

那天晚上,强吻她的那个神秘男人,究竟又是什么人?

一楼医务室。

光线明亮,男人撩起衣衫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子映出男人绝美的苍白面孔,健硕的身躯,无数的伤疤交错揉杂,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

缠绕的绷带,隐约地沁出血丝,男人对于这些伤势像是习以为常,即使雪白的绷带又沁出了血,他的神情丝毫不为所动。

他抬起同样包满着绷带的双手,低垂的魅眸,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万年寒潭,里面的寒光,几乎能将人冻结。

“易南,刚才的情况,跟我仔细地说一遍。”男人的声音虽然淡淡的,然而却是不容拒绝的语调。

“是,墨少。”易南低低出声,将之前在那间房内发生的一切仔细地向墨御霆禀告。

良久,墨御霆听完易南的有述说,绝美的脸庞神情至始至终都是沉静的,即使是善于观察的狙击手易南,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丁点的情绪。

他有些担心,墨少这个样子,难道是发作之后的后遗症?

可惜,重伤的贺琰在替墨少处理完伤势后,他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贝拉跟他手下的助手在照顾他,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然他真想把人叫来给墨少仔细地检查一遍。

像是看破了易南的心中的想法似的,墨御霆看着他,出声问道:“贺琰跟贝拉,没事吧?”

从易南的述说中,贺琰被他误伤得最重,其次是贝拉……

他差一点,就杀了贝拉……

墨御霆低头,看着包扎得严实的双掌,眸底闪过一丝自责与悔恨。

阴寒的戾气,在他颀长的身体内倾现,萦绕不散。

那份许久不曾展露的杀气,在眼底冷冷浮现。

整整八年的凌虐,这笔刻骨的仇恨,他迟早会让皇甫家族的每一个成员切身体验一遍!

易南被他释放的杀气惊了一下,他是跟在墨御霆身边最晚的一个,但也有五年了,这五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墨少这样杀气外露的样子。

敛了敛神情,易南恭声回答:“贺琰的助手给他看过了,贺琰应该明天就能醒过来,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过来,贝拉脖子有些红肿,伤到了嗓子,会沙哑一个星期左右,没什么大问题。”

“明天我过去看他们。”墨御霆蹙眉道。

易南担忧,想要劝阻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墨御霆睨了他一眼,知道易南是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他伸手,安抚般地拍了拍易南的肩膀,淡淡道:“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不用替我担心。”

“……是,墨少。”易南动容,这就是他们誓死跟随的男人,重情,重义。

“其他人呢?情况怎么样……”墨御霆的话还没有问完,忽然门被人推开,以米晓为首的一群人,纷纷地疾步迈进来。

“墨少,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米晓喜极而泣。

“墨少。”米因情感比较内敛,虽然同样激动,但是她看起来很克制自己的情绪。

“墨少……”方倾跟乔恩站在两侧,看着墨御霆浑身上下都缠绕着绷带,两人的眼底,都闪过一丝伤痛。

暗七平日里最为沉默寡言,此时他在看到墨御霆醒过来后,并没有过多激动的言辞,一如既往地寡言,然而看向墨御霆的眼神,却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你们都没事吧?”墨御霆看着进来的几人,出声问道。

他到底错估了自己的克制力,他以为这一次的发作,自己能够忍过去,没想到最后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

心里,自责难免。

米晓眨眼:“墨少放心吧,我们都没事,一个个都生龙活虎得很。”

米因捏了她一下,对着墨御霆点头:“除了贺琰跟贝拉,我们都没受伤,墨少不用担心。”

方倾,乔恩,暗七都点头示意。

方倾等几人也不敢太打扰墨御霆,几人跟墨御霆聊了几句,便纷纷离开,方倾走在最后,她刚才迈步,便被墨御霆叫住:“方倾,你留下。”

方倾愣了一下,随即转了回来,“墨少。”

“秦深深今晚,有什么异样吗?”墨御霆问。

从易南的详述中,今晚闹出的动静,绝对不小,同在顶楼的秦深深,除非睡得很沉,不然不可能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对于自身的情况,他并不想让秦深深知道。

狂化后的可怕样子即使是自己都厌恶排斥,他不想让秦深深厌恶他,惧怕他……

或许,以秦深深的个性,在知道他的情况后,也许对他的同情会多于厌恶,但他,不需要的她的同情与怜悯……

方倾再度微愣,墨少比她想像中还要在意深深……

方倾收敛心神,回答道:“秦小姐确实听到了动静,不过她出来的时候,墨少已经恢复了,被送到了医务室,秦小姐并没有发现什么,威廉看着她回房的……”

“我知道了……”

凌晨将近四点,秦深深才睡着的。

不过因为今晚的疑虑重重,她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的,她似乎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搂住了她。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有人在她的耳边深情低吟,然而说了些什么,陷入迷蒙睡意的她听得并不真切。

好像是在叫唤她的名字……

秦深深感到腰被人紧紧地搂住,那人的动作感觉很吃痛的样子,因为她隐约间像是听到了一声痛苦的低吟……

男人僵硬地搂着她,明明身上的伤势惨重无比,然而,却如获至宝一般地将熟睡中的她紧拥在怀。

窗外的冷白的月光倾泻而入,在深色的地板上洒落了一层犹如白霜似的微光,床上,男人俊美宛如刀削般的脸庞,神情温柔,沉溺似水。

因为重伤而泛白的薄唇,轻轻地滑过她呼吸微启的粉唇,他俯身下去,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秦深深,遇见你,真好!”

夜,静谧,他低低哑哑的声音在房内流泻而过,说不出的魔幻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