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惊喜(10000+加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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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爱,090 惊喜(10000+加更)

她看着盒子里形形色色的领带,脑袋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乱麻,偏偏这个时候手机震了起来,唯伊随手指了其中一条浅粉色领带,说:“它吧?”

戎靳北挑眉,“你确定?”

唯伊慌乱地脱开他的手,拿着手机转身出去接电话。舒悫鹉琻

到外间,看了眼试衣间的门,犹豫着,又出了房间的门。

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昨天打来过,唯伊直接按下接听键—盥—

“喂,您好。”

电话那边却没有应答声,良久,在她以为这只是一通***扰电话时,那边,女人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

“唯伊,是妈妈。泸”

那声温柔而清晰,声线熟悉又陌生。

唯伊握着电话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脑袋轰的一声,好像时间和空间都是颠倒的,只凭着直觉大口呼出几口气,才找回清明……

戎靳北扎好领带出去没找到人,再往外面走,才看到女人匆匆忙忙的从走廊那里跑过来,刚到他跟前,戎靳北抬抬头,就看到雷述接着她的步子从走廊尽头出来。

以为她这么慌张是因为看到了雷述。

他的手臂套住唯伊的肩头,轻易就把她拉进了屋里。

唯伊脚步有些虚,撞进他的怀里,轻喘了一口气,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清雅的木香混着健康男人的体味,这似曾相识的味道,意外的没让她推开他,只觉得鼻尖痒痒,心底麻麻的。

好闻。

戎靳北闷闷地笑了一下,笑声被压在胸膛之下,听在唯伊耳朵里却异常清晰。

“不想见到他吗?你在这里呆上一会儿,我叫老徐过来接你,可以先回家,再不然,干脆直接辞了这份工作,换一个,想回sen`s也行,我叫人安排。”

唯伊慌忙摇头,“不用……我暂时,还是想先呆在曜和。”

回sen`s,在他眼底下工作更是不自在,况且,是通过关系……

戎靳北不勉强她,将领口正了正,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他眼睛不离她,最后轻声道:“好,那你就先回去吧。”

绕开她开门出去,唯伊听到雷述在外面客气的和戎靳北打招呼——

“戎总早,昨天睡得还好吧?”

戎靳北道:“凑合。雷总似乎睡得不怎么好,怎么?房间不舒服,还是……夜里还想着那只小野猫呢?”

雷述脸色变了变,掩饰着,“我也还好,那小野猫跑了就跑了!”

嘴上虽是这样说的,心里却非这样想的。

雷述一想到昨天被人甩掉了,气不打一处来,找人悄悄找了一圈竟然也没找到那女人的踪迹,今早一去房间看,连行李都不见了!问了套房管家,只说没见到唯小姐人。

好好的,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戎靳北未再与雷述搭话,两人并不同路,戎靳北还有早会要开,雷述则与沈成予等人约了打高尔夫,分手后,戎靳北去酒店大厅,遥遥看到秦安的车里驶来,停在酒店门口。

秦安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polo衫,长发干净利索的扎成马尾,见到他时,矜持一笑,却掩不住眼底的愉悦。

“早!”

“嗯。”戎靳北淡淡地应道,打量了她一眼,“还不错,挺精神。”

秦安道:“早上偷懒多睡了一会儿,就是怕一会儿在人面前打哈欠。”说着看一眼他身上的衣服,笑了出来,“嗤!你这什么打扮?”

戎靳北说:“怎么?不好看么?”

秦安笑着摇头,说:“不,够前卫。我是说,你一会儿不过去么?”

“不了,那玩意儿以前玩得多了,没劲。”

“你是因为觉得球场无敌手才觉得没劲吧,我可听说了,你在这儿呆的好几天了,是球场生意场都得意!”

经秦安这么一说,戎靳北略微沉眸想了想,却是在想,他似乎真的在这里呆了好些天了,也好些天没回家看那臭小子了。

戎靳北一脚往酒店门口踏,走前问秦安:“吃早饭了么?”

秦安回身,“……还没,等着来这里吃好吃的。”

“让人先给你准备早饭,吃点儿,再去球场。”

秦安有一瞬间的怔楞,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发疯的碰撞,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样语调平淡的照顾,对于她来说,又多很知足。

“唯伊呢?”秦安突然问。

“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了……秦安有些模棱两可,接着听他说:“我叫她回去了,雷述那边你去解释一下吧。”

秦安收了笑,细想,许是他是看出来了雷述对唯伊的心思,就手帮了一把。便未多想,望着他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才上了旁边开来的小车。

(下面这段看过旧版的可以自动忽略……)

唯伊到家后,整个人有些混混沌沌的,头脑不清。

似乎因为夜晚的风,又睡得太少,歪躺在沙发上,只觉得困,头埋进抱枕中,呼吸间的气息热得灼人,脑袋里像是装了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岩浆肆虐,火热炙烤着神经。

纯白的天花板,琉璃灯耀眼闪动,一寸又一寸的变化,好像要将她顺着时光隧道带入一个熟悉而又未知的空间。

房间里明明只有一个人,她却觉得,看到不远处的人影灼灼,交替晃动着……

好像突然回到十二岁那一年,那一天……

病如狂魔突然来袭,她冒着冷汗,浑身无力地躺在卧室的床上,听到母亲正在外面小声哭泣。

她痛苦的呻.吟,“妈……我好难受……”

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湿润了枕头,回答她的,却只有绵延无尽的啜泣声和来自陌生男人的责备——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你要是早点说出来,会至于到这种地步么!”

母亲带着哭腔,嘶吼:“是我下.贱!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高升发财!为了有一天,你能将我名正言顺的娶回去!”

“你做梦吧!我永远不可能娶你!”

“魏斯勇!你别逼我!”母亲的声音变得尖利而陌生,她恶毒地下着诅咒,“你让我痛苦,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不得好死,跟着我一起下地狱!”

……

“妈……我难受……”

她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唯有痛苦求救。

后来,母亲抹干净了眼泪,站在她面前,绝艳的面容却是冷酷得好似不认识她。

她想撑起身体,可瘦弱的身躯已经像是没有一丝力气,她一遍一遍的呼唤着母亲,竟是陌生男人冲过来,干燥的手掌覆上她的被汗沁湿的脸颊——

“孟楚!你女儿在发烧!”

母亲说:“是么,那就烧死她好了……”

她几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让眼泪无声流淌,淹没在湿.濡的黑发中。

她想,她是要死了吧……

死神似乎真的靠地她很近很近,张着血盆大口,要一口将她吞尽!

可十二岁的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死亡呀,她只知道后来,身体慢慢地变得轻飘飘的,轻得,好像连她自己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如今想来,过去的一切都仿佛漂浮在世间的一粒尘埃,是真是假,连她自己都说不准了。

也许,她早就在十二岁那年死去。

往后的一切美丽与苦痛,都不过是她对世间的留恋,自己营造的假象……

没睡着,反倒被电话吵醒。

唯伊接通后,孟楚在那边说:“等了你老半天了,叫的菜都凉了,你那边没忙完吗?还是……不想出来,不想见我?”

唯伊只握着电话不吭声,孟楚叹了口气,语气柔软道:“要不然,你今天别过来了,我改天去你那里看你吧……”

唯伊说:“地址。吃饭的地儿……在哪儿。”

孟楚听她松口,声音有些急,一溜说完了餐厅的名字,还叮嘱她来时路上注意安全。

唯伊无力收拾自己,直接穿着回来时戎靳北为她准备的裙子去了孟楚所在的餐厅。

包间里,大圆桌子上铺陈了各式各样的菜,却只有孟楚一个人坐在桌前。

见唯伊进门,她眼睛亮了亮,本有些激动地要站起身来,最后还是压了压膝盖,端坐在椅子上。

“伊伊……”她轻声唤了一声。

唯伊觉得有些恍惚。

这个称呼……有多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两年。

为什么她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好像上次见到这个人,是上辈子的事。

她在门前站了许久,终究没有叫出一声“妈”。

孟楚招手,“过来,别站着了,快过来吃饭吧,我刚刚让人热过。”

说话间,眼睛上下将唯伊看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没露。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姑娘,从小养到大,她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唯伊的人,可这一刻却觉得面前的女孩有点陌生……她变了很多,从穿衣打扮,到举手投足,都不再是从前那个缩手缩脚不起眼的女孩子。只不过,内敛又倔强的性子,没变。

孟楚倒是没怎么变。

她还是从前那个美丽大方,眼神精明的女人。

……

孟楚拉唯伊坐到她身边,夹菜到她的盘子里,“你爱吃鱼,我特地点了宋嫂鱼,听说是这边有名的菜式,你尝尝。”

唯伊端起筷子,觉得那竹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她艰难的夹起来,咬一口松软的鱼肉。

孟楚表情期待,“怎么样,好吃么?”

酸甜的味道才一入口,就炸开了她的味蕾,连带着将她心里的缺口也炸开了。

她放下筷子。

孟楚见她不说话,以为这鱼不合她胃口,又去夹旁边的青笋。

唯伊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怎么知道我在海城。”

她躲在海城两年,再看不到从前的人,也再听不到过去的声音,有时觉得海城的空气都和b市的不一样,可她知道,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想找一个人,难不倒她的母亲。

其实她更想问的不是孟楚怎么知道她在海城,而是,为什么现在才找到她……

孟楚道:“之前是没打听,想让你自己静一静,毕竟那件事……”她咽了口气,把这句话也给咽了下去,接着说,“后来去找,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儿,幸好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你跟秦安的照片,美国就少川的朋友也打来电话,说在海城见到你了,我们这才知道。”

魏少川的朋友,大概说的是谢岑修。

孟楚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唯伊,跟我回家吧。”

唯伊喉头哽住,“回家?回哪个家?”

孟楚顿了顿,秀丽的叶眉带了些尴尬,“你魏叔叔的工作调到海城了,我们以后可能就定居在这里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唯伊心底那酸涩的口子越开越大。

原来这才是孟楚决定来找她的理由吧。

不是因为想念了,而是因为那个人调了工作,以后要定居在海城了,才“顺道”将她找回……

是啊,和秦安一起拍的照片传出是在三个多月前,和谢岑修偶遇至今,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真是因为这样,怎么会到今天才来找她?

“唯伊,这几天就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吧?”孟楚有些不确定地问她。

唯伊坐了一会儿,起身。

她说:“不了,那不是我的家。”

孟楚眸子一惊,拉住她的手腕,“那不是你的家,哪里是!唯伊,你别再跟我怄气了好吗!都两年了,什么都该过去了。”

唯伊回身,冲她凄然一笑,“是呀,都两年了,什么事都该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回到过去……”

孟楚脸色惨白,愣在原地看着她扭头离开,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头顶太阳炙烤,唯伊在路上走着,额头上冒着一层的汗。

她不觉热,只觉得冷。

后背发冷。

很多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是她如何抗拒,够改变不了的事实。比如,她的母亲叫孟楚,如今,成了国内有名的工程师魏斯勇的妻子。

时间能治愈再多伤口,也无法将嗜血连肉的这种不甘治愈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远远的看着前面是海城大学的校门,百年名校的牌匾映着烈阳慌得她头有些晕。

身旁突然“唰”的一下停下来一辆车。

她抬眼一看,是一辆黑色大奔,熟悉的车形流线,还有熟悉的车牌号。

车窗摇下来,唯伊对上一张俊朗的脸,那人疑惑道:“干嘛去了?行尸走肉一样,手机也不接。”

唯伊反应过来,摸了一下衣兜,发现手机没带。

“忘在家里了。”

“能耐!”戎靳北不悦道。

唯伊想起他之前也曾数落过她爱丢三落四的毛病。头低了低,没多会儿就看到身前停下来一双锃亮的皮鞋,戎靳北歪头挑起她的下巴。

刚一碰,唯伊就急忙躲开,看了眼四周路过的行人。

没有认识的,却还是有些害怕。

戎靳北被她这么一躲,脸上的不悦更甚,停在半空中的手没有落下,而是直接抚上她的脑袋——皱眉,“生病了?感冒?”

唯伊怔愣着,说:“不知道……”

“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你还知道什么?”戎靳北收手插进口袋里,“脸色那么难看,声音也变了,是昨天在外面受凉了吧,这附近有药房么?先拿点儿药吃了!”

……

她像个小学生,亦步亦趋地跟在戎靳北的身后去了药房。

拿了几盒感冒药出来,戎靳北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带她重新回到车前。

接着,他弯腰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只袋子,递给唯伊说:“这些东西,你替我去一趟戎家老宅拿给戎祁,我好些天没回去看过他了,估计这几天脾气有些大,你替我哄哄他。”

唯伊原本下意识要去接的,听到他说去戎家老宅,手又猛地收回去了。

“你不去么?”

“不了,度假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一会儿还得回去,要是回家见了他指不定又要被缠住好久。”

唯伊说:“为什么是我?你怎么……不让你的助理去?”

戎靳北声音高了些,“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过后叹了口气,耐心道,“里面是些书,他上次成绩差的……离谱,你去跟他说几句鼓励的话吧。”

“哦……”唯伊终于接下来。

袋子有些重,她一边费力拖着,一边想,原来,还是把她当戎祁的免费中文老师。

只是现在,她是被“潜.规.则”的中文老师……

戎靳北在路边帮她打了车,临走前,眼神严厉地嘱咐她别忘了吃药,还说,他晚上过来。

晚上过来……

这四个四一直绕了唯伊一路。

他晚上过来干嘛?

她实在不能说服自己,他这个大忙人晚上找她是要跟她聊聊天谈谈人生,或者……是来查看她的病情。

这也太……不合逻辑。

今天周末,戎家分外清静。

戎家姐弟在度假村,王邈伤好了之后就跟戎谌周去了公司,家里只有姚怀瑾陪着她的孙子在花园玩。

戎祁躺在太阳伞底下,有些兴趣缺缺。

他最想打游戏,姚怀瑾却说看久了电视屏幕对眼睛不好,就拉着他去花园玩。

花园里有没什么好玩的!

无非是晒晒太阳,赏赏花,偶尔看到花丛里有飞舞的蝴蝶,就去追着玩。

只是戎祁上次在园子里追蝴蝶,惹了蜜蜂,手臂上被叮了一下。

戎靳北听了只说:男孩子,被蜜蜂叮一下有什么的。可这却吓坏了姚怀瑾,急急忙忙找来医生,又是拔刺,又是去毒,再不敢让戎祁在花园里乱跑。

戎祁趴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姚怀瑾小憩,本想趁她睡着了溜回房间里玩的,突然就听到岁妈在花园口喊道:“太太,有人来了,是上次的那个唯小姐。”

戎祁跳下椅子。

姚怀瑾应声悠悠睁开了眼睛,脑袋里荡了一会儿,想,唯小姐是哪个唯小姐?后来才清楚是唯伊。

到前厅,戎祁看到唯伊很兴奋。

岁妈将唯伊送来的东西接过来,说:“唯小姐送来戎先生买给祁祁的东西。”

“这样啊,唯小姐来坐吧。”姚怀瑾拢了拢肩上的披肩,笑容浅浅。

“好……谢谢戎太太。”

“不用谢。”

和姚怀瑾说话时,唯伊有些促狭,竟比那一次和戎谌周正面交锋时更加紧张。

不知为何,她隐隐地觉得,姚怀瑾虽然面上温婉谦和,说话轻声细语的,却……不好相处。

她在沙发上坐下,戎祁就在她身边,拆着戎靳北买来的东西。

里面有很多种类的书,大大小小,薄厚不一,除了书,只有书!

戎祁仰天欲哭无泪,“天呐,奶奶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爸,他怎么能这么对我!why?!”

姚怀瑾忍不住笑出来,“他怎么不是你亲爸,给你这些书都是为你好,别难过了,你下次要是考好了,他送你的就不是书了。”

戎祁说:“这不可能,我是说让我考好试这不可能!奶奶你真的不知道,那些题目有多难!”

“能有多难呀?不过就是方块字,你下点功夫,好好认,总能认全的。”

戎祁撅着小嘴,仍旧不能平复心情。

唯伊跟着笑了笑,说:“戎祁,让我看看你的考试卷吧。”

戎祁听了没迟疑,立刻就说:“好,我去给你拿!”

小屁股撅起来,人已经一溜烟跑没了。

这边,姚怀瑾喝了一口茶,突然说:“祁祁好像挺听唯小姐的话。”

唯伊存着小心和讨好,说道:“当老师的从某些方面讲,比家长要有些威慑力,毕竟,家长是亲人,孩子舍得撒野。”

姚怀瑾弯了弯唇角,“也是,那你一会儿就教一教他吧,按照以前靳北给你的酬劳,我也付给你。”

唯伊僵了僵,忙说:“不用的,您太客气了。”

姚怀瑾放下杯子,还要说什么,戎祁已经从楼上跑下来,把自己满是差号的考试卷大方的展开在唯伊面前。

姚怀瑾站起身来,说:“那就麻烦唯小姐,祁祁,你和唯小姐在这里,奶奶上楼睡一会儿。”

“好的奶奶,午安~”

姚怀瑾走后,唯伊心里始终不安。

一会儿想是不是她刚刚说错了什么话,让姚怀瑾误会了,一会儿想,或许姚怀瑾就是把她当做一个老师,一个可以使唤的雇员——

第二种情况比第一种还让她觉得不自在。

戎祁在旁边叫她,“唯老师,唯老师,你是不是又回来教我读书写字了。”

唯伊抿出一个微笑,说:“不是,我今天来是帮你爸一个忙,他说让我鼓励鼓励你。”

戎祁撇撇嘴,“他就知道骂我笨,哪会鼓励我!”

唯伊笑笑,大眼看了一下他的试卷,发现上面的题目对于一个普通的一年级小学生来说不算太难,但对于戎祁来说,确实有些难了。

她和戎祁聊了会儿,挑几个题目讲给他,戎祁觉得她讲的比老师讲的有意思,记得快,也不觉得学习单调无味,反而在改错题的时候,收获了几分成就感。

两人相处融洽,趴在座子上,没多久就把一张卷子改好了。

后来王邈和戎谌周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唯伊,都有些意外。

而后问了,知道是戎靳北叫她来的,也清楚了其中缘由,戎谌周笑一笑,如上次般和唯伊说上几句客套话。

王邈则坐在她面前,问她:“怎么我舅现在不烦你了?”

唯伊看了一眼戎谌周,尴尬道:“还好,可能……不烦了吧。”

王邈没心没肺的说:“也是,关乎到他儿子的事呀,他也不能只管自己的感受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不得可劲儿疼!”

戎祁反驳,“他才不疼我,他整天虐待我!”

王邈说:“虐待你你还整天想着他回来,你受虐狂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唯伊看着戎祁,似乎能明白他的心情。

和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戎祁有时很有自己的想法,却也和那些孩子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虽然父母不全,但身边并不缺少关爱,反而,他得到的爱,比很多孩子都要多。

他唯一缺的是来自母亲的爱。

因为缺少母爱,于是对父爱就过分依赖。

忘了是出于什么原因,唯伊曾在听到戎祁母亲的事情后,去查过这个素未蒙面的女人。

手里的资料不够详细,很多消息似真非假,并不清晰。

只知道她曾与戎靳北一同长大,大学时两人相知相爱,也算是一出佳话,只是未有圆满的结局……

表兄弟俩人斗嘴的当口,姚怀瑾从房间里走出来,问:“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戎谌周道:“刚开完会,下午靳北回来,带江城的沈总来家里吃饭,就提早回来了。”

姚怀瑾说:“那我让岁妈去准备一下。”

唯伊听他们家里要招待客人,忙起身说:“戎董事长家里要来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戎谌周按住她,自己却起了身,“不急,家里的客人得晚一些才能来,唯小姐就留下来跟戎祁多玩一会儿吧。”

王邈也说:“我才刚回来你就要走呀?这不行,再待一会儿吧。”

唯伊无法,又在戎家停留一段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半,厨房开始忙碌的时候,她再次告别,王邈要开车送她回去,唯伊担心他的手还没好透,怎么都不愿意,后来还是叫了司机,戎谌周让王邈陪着她一起坐在后座。

路上。

王邈说:“我现在可是大忙人了,不能常去看望你,你就该像今天一样多来看看我!”

唯伊不禁笑出来。

“笑什么,我说真的,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的!”

唯伊说:“就是朋友我也不能老往你家跑呀,多不合适……你要是实在一个人无趣,就忙中偷闲再去我们那里探班吧!”

王邈顿了顿,唯伊隐约觉得他要问些什么的。

果然,就听他犹豫道:“唯伊,秦安……最近怎么样了……”

忘不掉的人,是生长在记忆里的。

痕迹盘亘缠绕,怎么可能轻易铲除……

晚饭前,戎家姐弟回到家,沈氏夫妇客套的与戎老爷子打招呼,上了饭桌,少不了一套生意经、人生论,sen`s和戈雅合作,虽是戎靳北促成的,但公司里的人无人不乐见其成。有巨大收益的事情,谁都不会眼睁睁放过。

一晚上总得也算其其乐融融。

晚饭吃到很晚,饭后送走了客人,仇于凯打来电话给戎靳北,说他要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发到邮箱了。

末了贼兮兮地说:“你赶快看,有惊喜!”

戎靳北有些微醺,没多理他就挂了电话,上楼,开了儿子的房门,没进去,只在门口看了一眼。

回身靠在墙上抽了支烟。

岁妈走过来给他递了杯茶,他接过来问:“董事长呢?”

岁妈说:“在书房,和戎小姐聊天呢。”

戎靳北点点头,人也往书房走,刚到门前,就听到了戎谌周的声音。

“那姑娘看起来主意大,适合没点子的男孩儿,倒是和邈邈挺般配,能帮他。”

戎菀青说:“可她这出身有点不好,外面说起来是魏工家的千金,可说白了,只是个拖油瓶,前两年听说她跟她母亲断绝了关系,这几年过的也不怎么好,以前是在咱们公司工作的。”

戎谌周说:“什么出不出身的,都是虚话,门第高低的讲究倒不如看人,一个姑娘家年纪轻轻,就不靠家里人出来生活,算是难得了,真要说起来,姓魏的,不管那丫头是不是他亲生的,嫁到咱们家的,那都是他的份儿!”

戎菀青跟着点头,而后笑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顾忌了,看邈邈是喜欢她的,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改天我去问问……”

戎靳北转身绕出去时,撞上门口的花瓶。

花瓶晃荡了几下,又落实在底座上,幸免于难。

戎菀青在里面却听到了声音,探出来看到他,脸色有点不好。

“要进来就进来,怎么在外面做起了偷听的事了!”

戎靳北挂上笑,说:“大姐你想多了,我正好经过,喝多了没站稳而已。”

戎菀青乜眼瞧他,闹不准他的心思,最后也不再说什么。

……

楼梯间“踏踏”的回荡着脚步声。

戎靳北下了楼,掏出手机打开新收到的邮件。

那是一份关于魏斯勇的详细资料。

他手指按着屏幕翻看着,忽然停在某一页上。

这大概就是仇于凯说的惊喜了——

原sen`s市场部的员工,如今演员秦安的助理唯伊……竟然是魏斯勇的继女,这的确,挺让人惊喜的!

他拨通了仇于凯的电话,那边人似乎正等着他,接通后洋洋自得道:“有没有被吓到?没先到那丫头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妈吧?”

戎靳北直接问:“她的事,你还知道多少,也都发过来。”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放入衣兜内,拐出门去,上车便说:“去海城大。”

夜里起风。

唯伊裹着被子,鼻子有些堵塞,也没敢关窗户,听到寂静的夜里一阵经过的车子引擎声,就会紧张的竖起耳朵。

好几次车子过去了之后,就没了动静。

到她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沉重的敲门声。

她撩开被子赤脚跑过去开门,先闻到这人身上一股酒气,才看到他藏在暗处的凌冽脸庞。

“等我呢?”他声音黯哑,像夜里呼啸的野风。

唯伊脸上烧起来,有些发窘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戎靳北抬手按在她脑门上,将她往里推,自己则就势进了门,关上门才松手说:“没发烧,吃了药吧?”

“嗯……”

他笑了笑,“现在倒是挺听话。”

低头,看到她的脚,拧了眉,“又没穿鞋。”

唯伊踩了下脚背,去玄关拿了双拖鞋穿上,戎靳北却是长腿直接迈进屋里,竟是先去翻了下冰箱——

“有什么吃的么?”

“啊?你没吃晚饭吗?”

“喝酒,吃不了多少东西,这会儿胃里有点儿烧。”

唯伊见他捂着胃,想到那次他住院,心知胃病容易反复,便走过去拿了一包挂面,说:“我只有鸡蛋面做的好,你吃么?”

戎靳北随意的点点头,“弄点儿吧。”

做出来之后,他吃了一碗,没有过多评价,吃完了就是对她最好的赞美了。

唯伊多少有些心满意足。

收拾碗筷到厨房洗的时候,突然想,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满足感狂放的奔出,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满足?

后背悄然贴上一堵温热,唯伊惊了一下,手上沾着泡沫,心跳声越来越响!

一双浑厚的手掌顺着她的胳膊下去,抹掉她手上柔腻泡沫,男人气息扑来,炽热的唇贴上来,擦过她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