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露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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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钩蛇听着石蔓蔓的话逐渐入神，低声呢喃道：“真的可以缩短提升修为时间么？”
石蔓蔓听的真切，立刻高声道：“龙儿，所谓捷径便非正道。你欲成龙，此路不可取。”
小钩蛇没有回应，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眼神渐渐清明，但深处还是有着一抹思量。
“陆光说你们是被那道人所救？”石蔓蔓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小钩蛇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当日它苦苦勒着陆光于悬梁之上后，在众人将元长青拖出房时，终于支持不住掉了下来。
摔的头昏眼花时，那道人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两妖身前，似乎他一直都在屋中一般。
小钩蛇当初以为那道人要对他们下手时，不曾想那道人轻飘飘的就揭下了陆光身上未完全拿下的黄纸人，甚至还揍了它一顿。只是不想对方这一揍竟然将它的修为全部“揍”了回来。
“救妖……”石蔓蔓沉吟。
解秉风那修者一流，包括杨老道都是视妖为异，必出之后快之人。那老道为什么会救陆光与小钩蛇两妖？是否有其他目的？
石蔓蔓脑海中盘旋着疑问，似乎从昆仑来到人间之后，她最先学到的是谎言，而后慢慢的到如今信任一词，对她也难得一见。
“先无论那老道是否为卫道士一流，还是他们中的另类。六尾狐一事不解决，我就无法放下心。”窗外的月光与屋中的微弱的烛光交织成一股奇异的光线在屋中，映照着石蔓蔓姣好的容颜，却越发的冰冷凝重。
小钩蛇看着石蔓蔓的模样，不由自的说道：“我们从未见过所谓的六尾狐，一切都是听那獐子自说自话。会不会根本没有什么狐狸，他在骗你？”
石蔓蔓一愣，又摇了摇头道：“他为什么要欺骗我，没有任何理由。我们是怎么遇到陆光，你我都很清楚。而且我在萧瑾与柳叶眉身上感觉到的妖气，是我从未见过的。”
小钩蛇细想了一番，石蔓蔓的话不无道理。
“今晚夜深一些，我们出一趟萧府。”石蔓蔓的目光穿过窗外，望向悬挂在空荡夜空的弯月。
……
黑夜的降临，令蛰伏于黑暗中的一切蠢蠢欲动萌发，无论阴谋还是阳谋。
“交代的你可清楚。”黑暗中，隔着高墙的石窗，两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贴着墙面低声细语。
对方黑影似乎在有所犹豫，半响犹豫道：“如果我做到了，真的可以……”
“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大有其他人愿意。”另个声音不耐烦的打断道。
“我做，我做！”对方慌忙答应道。这次的机会若自己再把握不住，自己怕一辈子也无法翻身了。
墙那头说完话，等了许久并再无其他动静。那边的人透过石窗瞧了瞧，已经没有人在了。
萧府之外，矮房的屋檐之上一道秀丽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飞跃，每一处脚尖落瓦，竟然听不出一丝声响。
“东面，有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小钩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此刻正逆着风盘在石蔓蔓的皓腕之上。
小钩蛇即使不提醒，石蔓蔓同样嗅到了那股浓郁到呛鼻的气味。
随着风吹来的味道，石蔓蔓放慢了速度，更加轻巧的向东面寻去。
她以为可能会见到一幅凄惨的血腥画面，可瞧见那一盆盆木桶中的鲜血块时，居然自嘲的笑了笑。
“谁没事的大晚上还把刚熬的猪血放外边啊！”小钩蛇凑近嗅了嗅，这哪是人血。
石蔓蔓打量了四周后，发现了角落中收起的锦旆，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肉”字。
“我们走错地方了。”石蔓蔓说罢欲走，可此时夜起出恭的屠夫推开了房门，正好路过这晾血的院子。
屠夫今早不知吃了什么，夜里肚子闹的厉害。自家婆娘嫌他会将屋子熏臭，让他去茅房解决。
“臭啥臭，臭婆娘。”屠夫捂着肚子，暗骂房中的婆娘，小跑着向茅房奔去。
石蔓蔓耳力过人，听见向她奔来的脚步声，匆匆扫了一眼四周，屠夫家的小四合院的院墙并不高，石蔓蔓捞起攀上盆沿，跃跃欲试想尝一尝猪血的小钩蛇，就向隔壁院落跳去。
屠夫才入院中就瞧见一个白影飞向隔壁的院落，他揉了揉米粒大的小眼，又想起隔壁邻居家发生的那件事，腿下一软，本就绷着的臀一松，一股恶臭在周围弥漫开来。
可屠夫犹然不觉，怪叫了一声“鬼啊！”就向房中跑去。
石蔓蔓站在院墙下，不一会那头就传来隐约的咒骂与吼声，突然的惊叫甚至还吵醒了不知藏在哪里的野狗，顿时那院中如开了锅般。
“嗯？怎么血腥味还这么重？”小钩蛇扭了扭还在石蔓蔓手中的身体，向某处嗅了嗅。
石蔓蔓听闻，便不再关注屠夫院中的情况深吸了口气，这一吸气着实让她呛了一声。
原来她和小钩蛇都找错了，这个院子才是他们要寻找的地方。
院落有几分破败，似乎许久没人搭理而让摆在一旁的花盆中长满了杂草。
石蔓蔓向前走了两步，隔壁依旧哄闹着，但逐渐安静下来。如果屠夫的院中比喻人间，那这个小院那就是冥界。连月光都吝啬的不愿多给，阴仄仄的四周显得几分压抑。
“嗯……”一声十分轻微的带着一些痛楚的哼声在院中的一个厢房内传出。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石蔓蔓已经分不清哪里浓一些，哪里淡一些。
她慢慢向传出声音的房中走去，刚到门前忽然从屋中传出尖细阴冷的声音：“都是同道，进屋来吧。”
石蔓蔓一惊，她竟然没察觉屋中有妖气，可是对方却点破了自己。
她本就是来寻六尾狐，对方若是便最好，如不是也要看看那是什么。她第一次感觉人间并不如昆仑安全，隐藏的危机更毒于直面的暴力。
推门而入，一位佝偻又有些矮小的身形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那人转身时，石蔓蔓一愣。
那是怎样一幅模样，褪了毛的狐狸脸，细长的眼睛和露出牙尖在外的长嘴。只有身体是人的模样，他的形象甚至还不如陆光。至少陆光只是露着耳朵，而他根本就不是一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