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惊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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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是箫磊的父亲，十分感谢姑娘对我儿的救命之恩。姑娘可有什么要求，萧家一定满足。”萧远打定主意要将这来路不明，或许是上门挟恩求报的女子打发了。
“我没有要求。”石蔓蔓摇摇头。
石蔓蔓的回答令萧远十分为难，没有要求，这让他用什么借口打发对方？
“石姑娘，你如今孤身一人，不如在石城或者你自己喜欢的地方，给你买几个商铺与田地，再安置一套宅子，如何？”柳氏微笑的对石蔓蔓说着，似乎那些东西对萧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的小事。
柳氏的话令萧远满意的眯起了双眼，看着石蔓蔓。这样的条件，明白人都会欣然答应。这比给黄金白银更加实用，受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但是令人意外，石蔓蔓摇了摇头，开口道：“谢谢，我不能要。”
石蔓蔓的拒绝并没换来萧家人的欣赏，反而认为眼前人是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的退步，心中便对石蔓蔓产生了一丝厌恶感。
“箫磊已经答应过娶我，我以后和他住一起就好了。我不需要宅子和其他东西。”石蔓蔓语若春风，清清淡淡说出的话令整个厅上一片阒寂无声。
“荒……荒唐！”萧远将手中的茶盏用力摔掷在桌上，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
“老爷，息怒。”怒吼与撞击声令厅上所有人在石蔓蔓惊人的消息中回过神，柳氏起身掏出绣帕擦拭着萧远手上的茶水，一边命丫鬟收拾桌面。
“是我们唐突了。石姑娘就先在萧府中小住些日子，也好让磊儿，啊不，萧家报答救命之恩。云碧，带姑娘回浅素居休息，再让大厨房准备晚宴，为公子接风洗尘。”柳叶眉见萧远失态，急忙吩咐丫鬟带石蔓蔓离开。
面对萧远的怒火，石蔓蔓依旧风轻云淡的“品茶”。只是在萧远怒吼时，微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她一直讨厌噪音。
厅中奇怪的气氛早让她浑身不自在，在听柳叶眉让云碧领她回浅素居，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十分“无礼”的跟着云碧离去。
待石蔓蔓离厅，柳叶眉轻顺着萧远愤怒起伏的胸膛，悄声在萧远耳边低语：“老爷，磊儿年级也不小了，有喜欢的姑娘是喜事。我们府上早就该添新人了。”
“婚姻大事，哪有私自做主的理由！”柳叶眉软糯的低语，令萧远愤怒的情绪平复不少。
“更何况，此女子来路不明，毫无礼教！”萧远看着石蔓蔓竟然没有告别转身就走，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如乡村妇孺。
“父亲。”虽然体弱但坐姿依旧端庄得体的萧瑾忽然开口了。
柳叶眉与萧远闻言看向萧瑾，“女儿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直说无妨。”萧远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萧瑾是十分宠爱的，但看对于婚姻而言，萧瑾曾对萧远说过要自己选择如意郎君，萧远是默许的，所以到如今也未曾逼迫萧瑾。
“父亲若是磊儿这般年纪，女儿怕已经出世。可磊儿如今连身边人都打发的干净，家中曾逼迫磊儿娶妻，可结果如何，父亲也知。如今磊儿有心仪的姑娘，也答应了娶对方，言而无信何以为人？”萧瑾的话似乎字字在理。
萧远闻言，沉默不语
见萧远沉默，柳叶眉接口道：“虽然石姑娘的来历不明，我们可以暗中去调查对方的目的与身份，如果真是清白，磊儿娶了又何妨，至于入了萧家的身份，一切不都由老爷做主么？哪怕真有目的而来，我们做好防备，一个女子能兴起多大风浪？”
“是此理。这逆子惹了麻烦，到如今怎还不来见我，当真是在外久了，翅膀硬了不成。”萧远脑海中是石蔓蔓冷冷清清的眸子，哪怕柳叶眉说对方不过一个弱女子，但他却觉得对方并无想象中的简单。商场历练十几年，他从未觉得何曾有过如此无力之感。
“禀老爷，刚刚听其他下人说，老祖母在公子院中呢。”云溪见萧远似乎有教训箫磊的念头，急忙为箫磊解释道。
“云溪！你如今胆子越加大了，老爷让你开口了么？你可将我的规矩话当作过堂风了么？”萧瑾呵斥了云溪后，气息又急促起来。
“和下人置什么气，不听话打发了便好。你们去用我的辇车，送大小姐回去休息。”柳叶眉见萧瑾面色痛苦，赶紧命丫鬟送萧瑾回院中。
“谢姨娘，瑾儿这就告退。”萧瑾对厅上的萧远与柳叶眉行礼后，在丫鬟搀扶下离开了前厅。
“小姐，我……”云溪愁眉苦脸的对萧瑾说道。
“你闭嘴！”离开厅后，萧瑾面色就十分阴郁，此刻吼出这三个字，似乎将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一般，面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着。
云溪从未见过萧瑾这幅模样，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怒了主子。心中才开始害怕起来，丫鬟在家中的地位她十分清楚。被萧瑾斥责之后，就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虽然瑟瑟发抖的跟在萧瑾身后，但她心中还惦记着石蔓蔓说的那句话，如此资质平庸的女子，何德何能竟得到公子的承诺。此刻她不仅仅对石蔓蔓怀着嫉妒，还带一丝怨怒。
云碧带石蔓蔓回到厢房后，对石蔓蔓说道：“石姑娘，您休息一下，我先去吩咐厨房做饭。”
石蔓蔓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云碧走后，石蔓蔓又打发净屋中的丫鬟。小钩蛇这才有机会溜出来，对石蔓蔓道：“箫磊的家人，似乎排斥你。”
石蔓蔓虽然法力几乎尽失，但她的视觉、嗅觉、听觉依旧远比人类灵敏。萧家三口的对话，石蔓蔓与缠在她手腕上的小钩蛇，都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或许因为我是外来者吧。”石蔓蔓只能简单的认为他们对她的敌意与排斥，是因为她闯入的他们的“领地”。
“还是昆仑好。有母亲在，没有谁敢欺负我。”小钩蛇又沉浸在家乡与母亲的怀念中。
“你刚刚感觉到了么，那个柳叶眉。她的气息很奇特，有股熟悉可我一时却想不起哪里熟悉。”石蔓蔓坐在了椅子上。
“特别？没有，人类都是臭烘烘的。哎呀，刚刚就在水泡了一会救被你捞起来，我要渴死了。”小钩蛇吐着信子道。
石蔓蔓为小钩蛇倒了杯水后，就不再理会它。小钩蛇将杯子中的水撒了一桌，自顾自的在浅水中翻滚玩耍。而石蔓蔓则拖着下巴沉思则今日的一切。
箫磊院中，萧祖母听完了箫磊胡乱编造数月的“故事”。正抹着通红湿润的眼眶，抓着箫磊的手一刻也没松开。
“难怪这些日子没有与我们联系，如今腿如何，行走可还方便么？还有那石姑娘，真是孝顺的好姑娘呀。如今可是来到我们萧家了？老身要亲自谢谢人家，她可是救了我们萧家唯一的血脉呀。”萧祖母对箫磊说道。
箫磊当时在回程的路上已经想过萧家人会问他的问题。如果问这数月为什么没消息，就与他们说，在狼群的追赶下滚下了山谷，摔断了腿不能行走。如果他们还问，为什么不让救了自己的人报信。他就说摔下山时还砸了脑袋，昏迷了一段时间。并且石蔓蔓的双亲久居深山，她从小也在山中长大，双亲过世后就为他们守墓，从没接触过外面世界的她，根本不知萧家在哪。这样只能在箫磊“痊愈”后，才能归家。
“祖母，我已经让云碧先照顾石姑娘了。我们还是去父亲那吧。”箫磊说道。
“也好，虽然你父亲知道你失踪的消息后，虽然外人看来他与平时无异。但我知他心中定不比我好受。”说着箫磊搀扶着她起身，向外走去。
“磊儿，你是不是想着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啊。”路上，萧祖母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话。
箫磊一愣，连忙说道：“祖母，你可不能坏了人家姑娘名声啊。”虽然小妖精好像说过要嫁给自己这样的话。
萧祖母听箫磊这么一说，笑的暧昧：“你真是糊涂了，孤男寡女相处数月，即使你们的关系比水还清，但已经是坏了人家姑娘名誉了。”
“祖母，磊儿自有分寸。”箫磊还不知石蔓蔓在厅上那语出惊人的话。他则沉思今后石蔓蔓用什么样的身份，能够不招话柄的留在萧家。
萧祖母却不知箫磊的想法，心中暗暗决定要见一见石蔓蔓。如果人真不错，娶入萧家给个平妻的名分也无妨。边想着就越想越远，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她等着抱曾孙，已经等了许久。
“呵呵，有分寸便好。”萧祖母笑着，慈爱的看着一旁的箫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