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摩诃兜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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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仿若凝结了，放眼望去皆是浮色厚重的感觉
柳岚雀的脸一路都是苍白的。
焚月已够怵目惊心，那鬼乐又该是何等的可怕，她竟连想都不敢想了。
跨入一个门，柳岚雀的脚却忐忑地停下了。
她盯着自己那对迈不出步子的脚，定定出神，而前面头戴进德冠的男人，微一侧首，道：“进为鬼女，退为药人！”
柳岚雀抬首，正对上凤炎焕寒星般的眸子，她喏了声，恶人的步子又开始向前迈开了去。
行了一阵，，有身披甲胄的鬼兵林立在一处巨大的石门前，那些人面罩青面獠牙的面具，根本无法看清形容。
进入内中，四壁光秃，，也未见陈设。
她直觉那墙比之前见到的显得厚重，正要触摸，却被喊住了：“那边有机关，毒弩会射穿你的，而这里的墙壁厚约三尺，比朝国抵御外敌的城墙还坚固十分，是用上好的米糊和砂石料浇灌而成的，鬼狱不过是座天然的死牢，此方则是一活着进去，死了也出不来的坟室！”
说着，凤炎焕飞身，将一枚石钥嵌入了墙缝中，而一面鎏金的指模现了出来，覆手在上，墙体开出了一条一人宽的窄道，柳岚雀随了凤炎焕步入。内中有火把闪耀，还是一面厚厚的石壁，那上方有不少眼洞，这个柳岚雀从父亲的札记中见过，而二娘说暗卫司审化外细作时，也会有大人在外方观瞧。
只是即使最低的一处眼洞，也比她高好多，凤炎焕簇眉打量她的个头，手掌翻飞，呼呼风烈，那墙壁上现出了几眼明晃晃的长刀。
“站上去！”
“为什么从你的脉息上看一点内力都瞧不出？”
“你父亲柳川那样的暗卫恐怕是能探出的！”凤炎焕睥睨着眼前的小丫头，在她分明十分不悦，又透着不得不隐忍的表情里，他将她如小鸡一般领子一提，扔在了那明晃晃的刀背上，柳岚雀的脸一下便贴在了石壁上。
作为一个自小没害怕过什么的孩子，如今柳岚雀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 ....,我怕......”她锁眉不安地绞动着手指说。
“混账，睁开你的眼睛，你若是再干耗下去，本君就把你扔进这座坟墓中！”凤炎焕的声音不由地就提高了，他本可以于入夜时静心研读一下那些毒谱，却答应了一场交易，来为一个臭丫头来解释这复杂的鬼乐，甚至怕她一下看后，便吓死了，还要先拿那焚月给她“养养眼”，让她好有个准备。
事到如今她竟然说她害怕，似乎还很有理的模样！
他以为她那根神经还未转过来，将他当做鬼狱里那个酸腐厌人的书生柳小刀！
哼！
殊不知，他是一个耐性很差的人，将她化为尘世的一股冥烟，真的是他想过好久的事。
“我——”
“你父柳川，他的死一点也不简单！”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柳岚雀猛然睁开了眼睛，凤炎的焕不会信口雌黄，她的心剧烈地抽紧了。
打量他一眼，她倏地看向了前方，不由地又将视线调了回来。
说来里面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间牢房而已，而内中有一个人，不巧她曾见过。
“他是绰尔呼台的入幕之臣吗？”打量那个在牢中闭目静修的男子，柳岚雀问凤炎焕。
“他倒是想，可是绰尔呼台是异族人，他恐怕更信赖他的族人军师渥西格。”
“这人是？”
“他是地道的本土人，姓郑名向，是个聪明的有些过头的人。”
“那日在绰尔呼台那边，我见他说话头头是道，而那暗卫司来的暗卫和他似乎很熟！”
“郑向是绰尔呼台在这方的联络人，他的身边人一旦入朝，便会轻易被各方细作认出，难逃朝廷那方的盘查，不似这郑向，对本土了如指掌，他有青云之志，一直想宣麻拜相，熟料郁郁不得志，机缘巧合为绰尔呼台所用。”听他这么说，柳岚雀明白那日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皆在凤炎焕的眼下。
“那鬼影.....”柳岚雀犹疑地打量。
“你觉得鬼影是我？”凤炎焕幽幽笑了。
“那人的武功极高！”
“可惜本君可不会成为一个影子，而鬼影的武功登峰造极，他性格颇为古怪，是这里的守墓人。”
“那鬼影他在这里吗？”
“他不想见本君的时候，本君也找不到他！”
“君上抓郑向是要将其用作当药人吗？”
“郑向献计以硝石决了六逻湖口，还栽赃到本君头上，这药人非她莫属！”说着，他眸光凛凛地吩咐了声：“喀兰，开始吧？”
此中还有人？
郑向在静修，甚至不知道凤炎焕在此，危险已至！
柳岚雀的目光落在了脚下，而一阵琵琶声传来，似乎印证了她的想法，内中闻声的郑向，突然瞪大了眼睛，他趴在地上听了听，似乎也在寻找声音的来处。
后来他打量着石壁处的气孔，哈哈仰声笑了，而那琵琶声，十分熟稔。
柳岚雀回思着，似乎在西京的教署那边是听过的，“西京乐署姐姐们的歌舞里，好像有这支曲子。”
“看来你去过的地方还不少！”凤炎焕点了点头，在他的想象中暗卫之女该是鲜少步入繁华笙歌中的。
执目看向内中，那郑向侧耳倾听了一番，他似乎懂得音律，作势横抱着琵琶，手指若放在弦上，不停地品着那均律，而后他又百无聊赖地放下了手，于那石壁处的气孔发出了一阵狂妄的笑声，“这《摩诃兜勒》怎么叫你这乐师弹成了这般模样，东江地小，果然连乐也是散的？”
“岚雀只记得那回姐姐们和乐工们在准备佛诞日的献艺！”
“郑向听到的是用南音琵琶弹奏的，而这个是用五弦琉特弹奏的，曲谱也来自西地！”
“这摩诃兜勒和鬼乐有关吗？”那是柳岚雀进而想到的。
“本君也不清楚！”
两人说着，南面传来了厚沉的脚步声，柳岚雀怔怔往那边望过的时候，凤炎焕于下方吩咐道：“喀兰，弹奏那曲子的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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