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召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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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柳岚雀一身齐整的被带去见凤炎焕。

“等爷正式发了话,授了令符,你才算入了这天门,做了这鬼女!”提着灯笼的阿庆头前行着道。

柳岚雀答应着,看出二人并非是去凤炎焕的书斋,而是往后院的方向行去,那后院有一间堂屋,屋子陈设和一般屋子没甚么区别,只是当阿庆转动了那条几上的梅瓶,柳岚雀方知此处有机关。地砖倏地开合,隐约可见有石阶一直延展而下。

“下去吧,爷在等你!”

柳岚雀沿着石阶而下,阿庆并未随来,而那上方的地砖又一下合住了。

走了半段,下面是一条通廊,廊璧上方有火把,她全速而行,遇门而入,那廊道曲折,宛若迷宫,当她推开最后一道门,一股水汽扑面,那外方是一片湖水,而一只小舟在湖上,似乎是专门为她备下的。

执目远眺,对面岸边有点点灯火。

荡舟而过,柳岚雀看清了周遭,那灯火处是一渡口,她上了岸,看到一处石门开着,似引她入内。

内中亮着点点绿光,因早日误将蛇眼看做了萤火,这回她是万万不敢,想起随身的瓷瓶内备了雄黄,正要一用,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那并非是蛇,而是萤火,速速随了它们去,君上在等。”

那个声音陡然降下,柳岚雀吓了一跳,她随着那漂亮的萤火,转过了几道石门,而后她闻到了一股异香,那些萤火飞入了一间石室,聚于一鎏金的灯台处,犹如琉璃灯一般,散发出美丽的光芒。

她走近,那萤火簌簌飞起,如星子从袖旁飞走,而那不是一盏灯,托座上方有一枚骷髅头现于了眼前,视线跳跃太快,那萤火再度汇聚了去,如今看起来美丽而邪恶,她毛骨悚然地“啊”了一声,那白惨惨的骷髅头旋转了数周,石壁处滑出一物,竟是一口石棺,而那石棺内有一行字:“焚月夜,尽平生,一抔雪,往生欢。”

焚月么?

柳岚雀迷茫了片刻,其后壮着胆子,躺入了石棺,那石棺合上,不住 地下沉,于黑暗中过了许久,那石棺停下时一下开合,此中的长廊,看着有些杂乱,而四周皆是森森白骨,柳岚雀浑身都是冷冷的汗湿,裹夹在身上,让她不住地打着寒颤。

后来她观了观那些骷髅尸骨,额骨中央有一黑色洞,那洞眼旁的骨色发乌,是被毒死的征象。

抬脚而过,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截脚骨,哗地一声那骨头碎了,而那骨头上爬出一只颜色艳丽的蜘蛛。

“西灵蛛?”

此物能在本土生存真是不多见,记得那《毒典》记载它来源于西地,虽是毒的很,可是这活了五载的毒蛛,也可解百毒。

柳岚雀自桌角将一纱罩灯的纱罩取下,腾身而起,眼明手快的将那纱罩罩住了那物,其后用帕子封口,抽了那藤椅处的竹条,小心捆扎后,用竹条拎了往有灯火的地方寻去。

行了半刻,廊道内的花砖多了起来,而一扇朱漆大门中,灯火柔和,远远便可望得珠帘晶莹,厅几雅致,而一个牙白身影正立于那灯火点点处,而他身前的条案处,布满了各色的瓷盅。

眼见他手执金秤在忙碌着什么,“紫玉乌沙?”柳岚雀步了过去。

“你知道怎么中和掉这紫玉乌沙的毒吗?”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转了过来,当他想知道什么的时候,似乎又像那“柳小刀”了。

“嗯!”她顿首,敛衽施礼。

他注意到了她手中的东西,“什么?”

“西灵蛛?”

“本君十二岁时丢失了一只,未想到被你寻得了?”凤炎焕的眸心盯住了那纱罩,很优雅地朝她笑了,柳岚雀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得?

他这是公然在抢?

“阿庆说我还不是鬼女?”

“嗯,的确是这样的!”

“所以......,所以这西灵蛛是我的!”

这丫头总有这脑筋弯弯的本事,“中和了这紫玉乌沙的毒,它就是你的了!”

凤炎焕说地慢,说地咬牙切齿,柳岚雀将那纱罩欲挂在那帘拢的金钩处,虎口一麻,凤炎焕手法极快,那只西灵蛛已在一只鎏金描翠的琉璃瓶中,而他投了两只虫下去,那蛛儿倒喜滋滋地朝那虫子去了。

柳岚雀一一嗅过了那些瓷瓶,凤炎焕冷眼旁观着,那是一双十分娴熟的手,而那手在他看来比柳岚雀这张脸好看地多,甚至那纤纤秀指可以说很美,而她没用小秤,只是凭着感觉配制了冰麝,呲的一声,香气透出,而后那紫玉乌沙被放置在了一个瓷白的小盅内,“好了!”

她递给他,他嗅了嗅,“教习你的人一定是位高人!”

“是我二娘!”

柳岚雀说着,唇瓣一抿,脸色不免哀戚,“她病倒的时候,让我离开,我在山中看到那庙失了火。”

“你确定她是病倒的吗?”

“她告诉我是.......,是风寒......”说着,柳岚雀陷入了沉思,抬首,凤炎焕光澈的目光一闪,“西京暗卫司的确有鬼,汝父未必不知,这是各朝国皆会发生的事,那绰尔呼台可以联应那方,大概是从他父汗在时便是这种情形了。”

“我二娘的上方大人是肼渊!”

“那该是一个化名!”他判断着,摇摇头。

“能杀我二娘的除了,肼渊不做第二人想。”

“别忘了,他完全可以杀了你二娘,暗人要听命上方,那是暗卫司历来的规矩。”

“家父说一个暗人当铭记的只有忠君二字!”

“汝父常伴君侧,自是这般想,可对于暗卫司的其他暗人,那要靠运气,比如你二娘,如果她的上方忠君,她自是会忠的,如果她的上方选择了背叛,那么她也无法难脱其咎,那是暗人的命,她恐怕知道自己的处境。”

话音甫落,一声惨叫划破了石室的寂静。

柳岚雀的眸珠一紧,那声音再度传来了,“那是?”

“随我来吧!”凤炎焕披上了芙蓉轻裘的披风,默默沿着石廊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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